他最近才知道,这次的计划并不是男爵的主意,而是伯爵的意思。至于伯爵的后面是谁,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些消息灵通的伙计似乎猜到了要出远门,揣了点家里带的南瓜干在身上,但也早在上个星期就吃完了。
现在所有人唯一的食物来源,就是领主仆人们分发的粥食。
那是一种稀得能照见人影的麦粥,每天两顿,和平日里服徭役时一样。只不过人一多起来就有个问题,按照人头数配发的粮食一定没法喂饱每一个人。
先来的一定能吃饱,而后来的总是没得。
绝望和不满如同帐篷外的霜冻一样,在营地里无声地蔓延,人们开始小声抱怨,咒骂暮色行省的刁民们不让他们的老爷省心,害得明明有粮食的自己和他们一起饿肚子。
“北边的匪患……”
夜里,瑟尔夫挤在如雷的鼾声中根本睡不着。他盯着黑暗的帐篷顶,反复咀嚼着这个印象快要模糊的词。
他们在这里操练了快一个月了,吓得森林里的鸟儿不敢落脚,却一个土匪的影子都没见到。
倒是前几天有几个不长眼睛的伙计想偷偷溜回家,却被一群凶神恶煞的佣兵按倒,竟然为这点事儿把人吊死了。
卢克维尔男爵从不这样。
他对农奴的爱惜,就像对农具的爱惜一样,连鞭子都不舍得用,不是偷了东西,往往打几棍子就放了。
但这帮家伙是来真的。
战争还没开始,他们瞪大的眼睛就已经红了……
……
转折点发生在十二月的第二个周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破了营地黎明的死寂。
一名骑兵不顾泥泞,一路狂奔到千夫长的营帐。只见他翻身下马,盔甲上还带着冰碴,一刻不停地冲了进去。
瑟尔夫的心脏猛地一跳,跟着那急促的脚步一同七上八下了起来。
而也就在这时,他旁边的皮特却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肋骨,压着嗓子兴奋地说道。
“是传令官!我们可以回家了!”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担心瑟尔夫忘了似的,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还记得吗?我们出发之前,教官和我们说的那句!”
瑟尔夫的脸上这才露出恍然的表情。
皮特不提这件事,他还真差点忘了。好像的确有人和他们说过,冬天结束之前就能回家。
他紧绷了一个月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甚至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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