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火攻心之下,李世民再也抑制不住翻涌的气血,呕出一口血,又被他硬生生咽下。
他抬起头,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血丝,但眼神却如同濒死的野兽,燃烧着屈辱、愤怒和一种深不见底的痛苦。
“好……好一个公孙武达!”
“好一个洛阳水师!”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朕待他们不薄啊!他们竟敢……竟敢如此回报于朕!”
“这是叛逆!是谋反!!”
李世民的怒吼在空旷的甘露殿内回荡,充满了被背叛的痛楚和帝王威严遭受挑衅的暴怒。
他猛地一脚踹翻了身旁的鎏金香炉,香灰与未燃尽的香料泼洒一地,浓郁的香气混杂着血腥味,形成一种诡异而压抑的氛围。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啊!”
无舌吓得跪伏在地,连连叩首。
屏风后的长孙皇后也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心疼得无以复加,却不敢在此时现身打断盛怒中的丈夫。
“息怒?你让朕如何息怒!”
李世民双目赤红,指着洛阳方向,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
“朕的将军!朕的军队!竟敢……竟敢如此!”
“张士贵他是干什么吃的!眼睁睁看着副将裹挟大军而去,他却束手无策?”
“废物!都是废物!”
他猛地一拳砸在御榻的扶手上,檀木制成的扶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恰在此时,一名宫中内侍跌跌撞撞地跑进甘露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双手高举一个沾满泥泞的信筒,颤声道:
“陛下,洛阳八百里加急!”
“是水师张将军的请罪奏疏!”
正处于盛怒巅峰的李世民,闻声猛地转头,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利剑,刺向那小小的信筒。
他强压下喉咙口的腥甜,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念!”
无舌连忙上前接过信筒,验看火漆无误后,取出奏疏,用带着颤抖的声音念道:
“罪臣、洛阳水师主将张士贵,顿首百拜,泣血上陈陛下:”
“臣万死!未能约束部下,致使副将公孙武达裹挟水师主力,护卫太上皇乘鸿渊号东去,酿此惊天之变!”
开篇的请罪之词,已然让李世民脸色更加阴沉,但他强忍着没有打断。
无舌继续念道,声音愈发艰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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