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冷得像刚出鞘的锋,“从影开始,才不会砍错人。”
“影在哪?”
“在‘不上’的人里。”朱瀚缓缓道,“今夜不上者三:太后、皇后、太子。太后已自承押记副令,并斩静仪;皇后停内府三月自避;太子……他不上,是在等。”
“等什么?”
“等我拿刀。”
童子愣了一瞬,随即笑出声来:“王爷,您这话说得像在戏台上——您拿刀,他等拍桌,齐王递锣,太后敲板,‘新主’揭面。”
“戏台也得刀快。”朱瀚也笑了一线,随即又敛了回去,“童子,去唤李肃——”
话未落,门外轻响三下,间隔均匀。童子霍然起身:“李肃?”
“是我。”门缝里挤进一阵冷风,随风一个黑影掠入,摘了兜帽,正是都察院的李肃。
他眼眶青黑,显是连夜未眠。抱拳行礼后,低声道:“王爷,西偏檐所列二十人已拘押七人,自缢两人,逃走一人,余九人死活不肯招。都院台官请王爷过目。”
“押去密库,水磨慢审,不用急。明日钱账在前,让他们看看什么叫证。”朱瀚道。
李肃点头,目光一转,落在案上的短柄与蜡片之上,顿时屏住呼吸:“这是——”
“‘凤二’的柄与迭印。”
朱瀚把蜡片递过去,“明日入内库,你带三名最牢靠的台官,手不离身。凡见‘承御’字样,先对印,再记名。”
“谨遵。”李肃收好,忽道,“王爷,今晚内城有异动。皇城司有一队人,在二更前从崇真观方向入城,绕西市,掠过银作局,又至南薰门外停了半刻,后来踪迹不明。”
“崇真观。”童子与朱瀚对视一眼。
“齐王?”童子问。
“不像。”朱瀚摇头,“齐王若动,不走皇城司旧线。那是老路,太明显。他今夜来京,已亮了面,不会再走暗。——像是有人把崇真观当了‘驿站’。”
“谁?”
“暂放着。”朱瀚道,“明日我们先要守住内库,再逼出来两个字。”
“哪两个?”李肃问。
“‘凤二’。”他沉声,“让它在日下现形,谁都赖不掉。”
天光未启,宫门未开,内库外已布下禁军。
大门前竖起封条,朱砂未干,风一吹,香味微微。
太子立在最前,黑色常服衬得脸色更白。
皇后在侧,素衣覆斗篷,神情清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