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看完,沉声道:“此印,谁掌?”
“昔由中宫管,后交德寿。”太子答。
“德寿。”圣上目光一冷,“太后。”
高台上,太后缓缓起身,身着素缎,鬓白如霜。
她不避圣视,平静答道:“凤二,的确在哀家手中。三月间,平王军急,哀家恐误国事,押副令予内监暂行,未料被人借用。哀家有罪。”
圣上叹息:“母后……规矩不在乎印几枚,朕忧的是人心几分。”
他抬头,看向百官,声音虽低,却如石落井底:“凤印一事,至此当罢。朕问第二件——军银。谁动的?”
此言一出,殿下数十人齐齐低头。空气中能听见盔甲摩擦的细声。
太子欲言又止。
朱瀚出列,拱手道:“启奏陛下,军银虽名‘备边’,实则被转入私仓。臣在东仓夜获账册,‘承御’批示七成银入‘聚义’,而‘聚义’之银,又有三成流向民间商号‘广义恒’。臣昨夜以副印迭证,发现‘广义恒’实由崇真观主持圆法暗管。”
此话如雷。群臣譁然。
圣上眉头微动:“崇真观?”
“是。”朱瀚抬头,“圆法道人行迹可疑,臣前夜亲见其与内司往来,持‘天衡令’之副。齐王已证其非南来之令,乃宫中白牌所假。此事若不清,恐为后患。”
圣上目光冷厉:“圆法何在?”
“臣已遣禁军搜观,昨夜未获。”朱瀚答。
大长公主冷笑:“圣上,此人若遁,京中能藏他者,无非两处:德寿与皇城司。”
“放肆!”皇城司指挥跪地,“臣等守门,未藏奸。”
“那就搜。”圣上淡淡一挥手,“搜德寿。”
太后神色未变,只轻轻道:“陛下,德寿有哀家印文,宫禁重地,岂容乱搜?”
“母后,”圣上目光沉沉,“若真清白,搜一搜,何碍?”
太后与圣上对视片刻,终叹息一声,微微颔首。
“搜。”
内侍领旨而出,殿中只余风声。
朱瀚忽觉背后冷气一阵,他下意识转头,见御阶侧的长廊外有黑影一闪。
那人穿着宫卫服,却脚步极轻,手中似握着一卷物。
“殿下!”他低声警告。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
殿门被撞开,一名内卫跌入,浑身是血,手里紧紧抱着一个卷轴。
·卷轴摊开,露出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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