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看着他,静静地,看得那股怒意渐渐化作一种无力的颓然。
“清国公。”
她的声音不大,却极稳。
“你说得没错,夺嫡这种事,从来不靠一腔热血。”
“我当然考虑过。”
她说得太平静,以至于那份冷静反倒让人心惊。
“我考虑过时局,考虑过势,考虑过成与败,也考虑过代价。”
“我知道你不信萧宁。”
“其实——”她轻轻一笑,笑意淡得近乎自嘲,“我起初也不信。”
清国公的眉头皱得更深。
“可我见过他。”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却愈发笃定。
“我见过那个人。”
“他不似传闻中那般荒唐。”
“也不似朝臣口中的无能。”
“他有自己的步子,有自己的心。”
“更重要的是——他有胆。”
清国公沉默地听着,眉眼间的线条僵硬如铁。
他冷笑。
“有胆?”
“你以为光有胆就能改天下?”
“我这一生见过太多‘有胆’的年轻人,他们的结局,全都一样——”
他伸出手,五指一合,掌心里似乎握着无形的血。
“死在路上。”
拓跋燕回却摇头。
“他不会。”
“他已经活过了所有人给他定的死期。”
“从他登基的那一刻起,就有人说他三月必亡,可如今——他不但活着,还开始重建自己的天下。”
清国公怔了怔,眼神里终于多了几分不耐。
“重建天下?”他轻嗤一声,“他拿什么重建?”
“拿他那群寒门士子?还是拿他被阉割了权力的中枢?”
“别痴人说梦了,燕回。”
他叹息着,语气里带出一丝疲惫,“我知道你心里恨,也知道你不甘。”
“可这世道不是靠信念活的。”
“萧宁那种人——再不一样,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的少年皇帝罢了。”
他冷冷看着她,“他若真有本事,早该在大尧立威,如今却被群臣争论不休,你以为靠这种人,能改命?”
拓跋燕回没答。
她只是看着他,目光平静。
那种平静让清国公忽然觉得——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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