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和变故,几乎是无法可想的局面和结果……”
江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得灵素的发梢乱飘。她往江畋身边靠了靠,看见南岸的芦苇丛里,突然窜出一只野狗,叼着疑似人体的残肢,见江船驶过,夹着尾巴钻进了苇丛。灵素下意识攥紧了江畋的衣袖,声音发颤:“那我们……岂不是,眼睁睁看着清远就此沦陷吗?”
江畋没说话,只是往隐约有些噎到的她,手里塞了个水囊。船转过江湾,清远镇的影子彻底看不见了,只有那道代表警戒的黑烟,还在天际线上飘着。他望着江面,突然开口:“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到韶州。证明你的身份,迫使卢景火速出兵,才是对崔都督最好的支援——他守得住一时,守不住一世,真正的转机,在韶州、在洛都,也在你我手里。”
灵素抬头看他,江畋的侧脸在江风里显得格外冷硬,可指尖递来的水囊是温的——是他在船舱内的小烘炉上刚温焙过的。她用力点头,将代表身份的绢帕紧紧攥在手心,绢帕上的羞纹虽被血渍染暗,却依旧清晰。快船在浑浊的北江上继续前行,两岸的残景不断后退,只有江畋的话,像江底的礁石,沉在灵素心里:清远的希望,从来不在清远本身,而在去往洛都的路上。
江畋刚把水囊塞进灵素手里,守在船尾操舵的老船工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帆!是巡检司船的帆!”
两人同时望向东南方的曲折江面,只见一大两小挂着“巡检司”旗号的同类快船,正冲破江滩苇荡的遮掩驶出来,顺流而下的成排船桨被激烈划动着,化作了在浊流中鲜明的加速冲击,而船舷两侧露出的隔板和障墙上,隐约的兵刃、箭簇在天光下闪着冷光。可没等快船上的发出信号,尝试进行交涉——对面那本应是朝廷制式的巡检大船,就毫不犹豫的射出咻咻的箭矢。
同时,另外两艘小一些的巡检船,则是从两翼包抄过来;一边陆陆续续的射箭,一边伸出挠钩,叉把等物。根本就没有任何盘查、询问和交涉的意思,就毫无间歇的发动了袭击。虽然因为江面的风向和船上的飘摇,大部分放射的箭矢都溅落在江水中;但还是有一些漏网之鱼,嗤嗤作响的穿透了竹木的棚顶、蒙布,棕色的帆面;嗡声震荡的钉在船帮、甲板,乃至同船军士火速举起的牌面上。
这时,高举起小团牌的年轻将校,也是崔敬之家将部曲出身的崔指挥;也满脸急促的喊道:“情况不对,这是有备而来的袭击,还请小君及义士暂避舱内;水战并非我放的擅长,但卑下身负都督所托,自然会竭尽全力,护得小君周全;接下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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