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房里,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滞。只剩下王伟利那双能洞穿一切的阴鸷目光,犹如毒蛇的信子一般在黑暗中闪烁,以及刘瑞那副无所事事、只能对着冰冷斑驳的墙壁,徒劳地挥舞着拳头的烦躁身影。
压抑的气息,并未因为阚玉衡这个“润滑剂”的离开而丝毫减轻,反而因为被孤立的孤独感如同潮水般无声地侵袭,变得更加沉重、更加难以呼吸,仿佛连空气都凝固成了冰冷的铁块。
对于刘瑞来说,这几天的“蛰伏”,比身处在潮湿阴暗的牢房里还要难熬百倍。
他早已经过惯了刀头舔血、生死一线,以及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放荡日子,那种刺激和张扬才是他赖以生存的空气。
而现在,被困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小破屋里,只能无所事事地等待,这比任何刑罚都要折磨人。
在牢里,至少还有固定的放风时间,能让他活动一下筋骨,透透气,哪怕只是在狭小的院子里踱步,也比现在这种精神上的囚禁要好得多。
而在这里,他就像一头被粗暴地塞进了狭窄铁笼子的野狼,身体里的狂躁和不安无处安放,只能在方寸之地焦躁地、徒劳地来回踱步,每一次深呼吸都带着一股被压抑到极致的、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灼烧着他每一根神经。
阚玉衡又一次不见了踪影,他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神出鬼没,没人知道他究竟是出去踩点勘察地形,还是去联络他那张纵横交错、隐藏在黑暗中见不得光的、神秘莫测的关系网,去为接下来的行动铺路搭桥。
而王伟利,则像一尊沉默而危险的石雕,他老神在在地盘腿坐在冰冷的土炕上,手中握着一块粗糙的油石,一下一下,极具耐心和专注地打磨着他那把寒光闪闪的三棱刮刀。
砂轮在金属表面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在寂静得近乎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一根细细的针,一下一下,精准地、残忍地刮在刘瑞那本就紧绷到极致的心弦上,激起一阵阵令人抓狂的颤抖。
刘瑞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装满了炸药的火药桶,再也无法忍受这令人窒息的沉寂和等待,再也无法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继续憋闷下去,他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着,都在叫嚣着需要释放,他感觉自己真的要炸开了,炸成漫天飞舞的碎片,彻底从这个令人绝望的地方蒸发掉。
“利哥,”刘瑞带着一种濒临失控的焦灼,“我…我能出去一趟吗?就去趟小卖部,买包烟,真的,就买包烟!”
他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然而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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