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次都能中的家伙多少是沾了点玄学因素。
但是他同时也不得不否认,长年累月面对着一个个将疑点藏在边边角角几乎被完全泯灭的卷宗,一点点摸索着不可能存在漏洞的罪案里最微妙却也“无关紧要的细节”,他的心里确实藏着一种叫作直觉的东西。
于是,这个狡猾且双重标准的家伙在发现自己善意的提醒落了空以后,就立刻联想到城市的另一端正发生的罪案,并且以那样一种空口也无凭的姿态做了从万米高空降落的决定。
这些行为当然不是莽撞或者“试图普渡众生”,而是为了在一切真的再也不可调和之前,代替在枫越大厦里没能卖出的那个人情,在这个场合、这个时间节点说一句话。
只是为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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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不会骗你。”梁安说。
然后甫一扭过头,他就把这句话抛到了脑后。
“这就是我的底牌。”
“江董事长,我可以以我自己的人格保证,你动不了这些听从我指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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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当时是什么表情?”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梁安颊侧肌肉一抽,眼角眉梢流露出了一抹憋不住的笑,配合他现在裹挟着焦土和泥灰的穿着打扮实在有些滑稽。但也比平时那种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实际更是为了符合某种刻板的形象从头算计到脚的外表多了几分不那么人模狗样的生活气息。
这个倒霉家伙刚从火场里逃了出来,除了迅速把解释情况的一口黑锅甩给和自己理论上同级的警局前辈然后和压根没来过一样从容开溜,今天干过最大的事就是甩开了眼线,到了事先约定的地点——他和那位飞行员说悄悄话时顺带告知的直升机平地落点——和等在这里的江秋见面。
直升机旋翼卷起的余风仍在平地上呜咽,将那些干瘪半枯的野草压成一片凌乱的漩涡。不远处传来焦糊味裹挟着泥灰在空气中弥散,如飞蛾扑火般扑簌簌进车灯的光束里。
虽然消防隔离带已经大体阻碍了烈焰继续蔓延,远处山火舔舐天幕的猩红尚未褪尽,将云层染成渗血的棉絮,而近处越野车的警灯也正将蓝红光影泼洒在附近所有事物的表面。
轮胎碾过碎石路面的粗粝声响被风扯碎,混着草叶摩擦裤脚的沙沙声。
在这样的声色之下,江秋先是停顿了三秒,没有像往常那样精准而快速、直截了当地回答他的问题,睫毛在附近车辆车灯的映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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