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忠正是其贪腐罪行的一部分,两者本就是一体!
可看着刘端那副“有理有据”、淡漠从容的神情,他知道,任何基于事实本身的辩驳,在此刻的刘端面前,都将是苍白无力的!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与冰寒,瞬间席卷了苏凌全身。
他怔在原地,嘴唇微张,却发现自己竟一时语塞,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意识到,刘端根本不在意真相如何,他在意的,是如何用一切手段,堵死自己追查孔、丁罪证的路!
丹陛之上,刘端将苏凌的沉默与那一闪而逝的挫败感尽收眼底。一丝难以察觉的、混合着得意与放松的神色,在他眼底飞快掠过,随即又被更深沉的平静所掩盖。
他微微垂下眼睑,掩去眸中算计的光芒,心中暗自冷笑。这第一关,关于人证,看来......是暂时压住了。
苏凌胸中郁气难平,但尚未等他缓过气来组织反击,刘端已不容置疑地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更加凌厉的、直指核心的锋芒,目标直指那看似最直接的罪证——丁侍尧的供词!
“再说你这第二桩......”
刘端微微侧首,仿佛在审视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事,语气淡漠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丁侍尧的......口供。呵呵,此物......就更不能成为有效的证据了。”
苏凌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怒火再次升腾。
他强压着声音中的颤抖,沉声道:“圣上!那口供白纸黑字,画押手印俱全!乃是丁侍尧被擒后,心神溃散,自知罪责难逃,亲口招认!一字一句,皆是其参与孔、丁罪行之内幕!如何算不得证据?!”
“亲口招认?”
刘端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嘴角那抹讥诮的弧度愈发明显,他缓缓转过头,目光如冷电般射向苏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剖析”姿态。
“苏卿啊苏卿,你熟读经史,岂不闻‘刑余之人,言不足信’?更遑论......是一个已然失了势、如同丧家之犬的出宫阉奴!”
他伸出第一根手指,指尖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冷光,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令人心寒的“理性”分析。
“其一,丁侍尧是何等身份?一介刑余宦官,残漏之躯,卑贱之极!此等人物,生平所见,无非是阿谀奉承、苟且偷生!其心性早已扭曲,其言词又有几分可信度?”
“当他身陷绝境,为求活命,或是为泄私愤,胡乱攀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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