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蛛眼泛起温顺的光泽。墨隐看着少年干净的眼眸,感受着肩膀上温暖的力道,突然觉得积压在心中的绝望与不甘,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单膝跪地,将骨刃横在身前,左脸的蛛纹缓缓收敛,声音带着重生般的坚定:“墨隐,愿为大人守护左右,直至魂飞魄散,永不背叛。”
“如果给你一次机会,不再为家族,不为自己,只为世人而活,你愿意吗?”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在丘子桀耳边炸响,震得他意识都在发麻。他猛地从墨隐的生平幻象中抽离,发现自己仍靠在祭坛冰凉的石阶上,后背的伤口虽还隐痛,却已能感受到一股温和的力量在缓缓修复。眼前的虚空中,墨隐的玄色身影愈发清晰,左脸的蛛形纹路泛着淡金微光,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丘子桀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瘫倒的金昭烈身上,又掠过沈凌盘膝修行的身影,过往的人生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这天地法则本就残酷,弱肉强食是生存的唯一准则,无用之人只会被无情淘汰。五岁那年,他因为是丘家家主丘策天的儿子,因此要被扔进蛇窟进行历练,扔进遍布毒蛇的蛇窟时,他攥着母亲留给他的半块玉佩,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活成父母期待的模样。
直到七岁,他在蛇窟中悟出龙蛇策的基础法门,靠着生吃蛇胆续命,拖着满身蛇伤爬回丘家。彼时父亲丘策天正端坐家主堂,听着长老们“此子命硬,或有大用”的进言,只是扫了眼他身上的伤,便指着演武场冷声道:“去跑五百圈,什么时候练到能一拳打死三阶毒蛇,再踏入这主堂半步。”身为家主,他要的不是苟活的儿子,而是能为丘家撑门面的继承人。丘子桀没有怨言,白天在演武场挥汗如雨,拳套打烂了三副,指骨断了两次;夜里偷偷钻研龙蛇策,毒性渗入五脏六腑呕吐不止,也只是用冷水洗把脸继续练——他知道,家主的儿子,没资格喊疼。
十岁,家族小比上,他凭借蛇延委缩的诡异身法击败了比他大五岁的堂兄,台下长老们纷纷颔首称赞,说丘家后继有人。可他望向主位上的父亲,对方却只是捻着胡须,淡淡丢出一句“投机取巧,无半分家主气度”。
他不明白,自己拼尽全力想成为父亲期待的“合格继承人”,为何换来的永远是严厉的斥责与无情的牺牲。直到遇见沈凌前,他的人生都在“证明自己配得上继承人身份”的执念中挣扎,为父亲的认可、为丘家的荣耀拼尽全力,却从未想过自己真正想守护什么。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丘子桀稚嫩的声音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沙哑,墨隐反抗天道的决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