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忙碌之际,一股源自地底深处的未知能量,正被无形的大手操控着,无声无息地向上渗透。它无形无质,超越常人的感知,如同弥漫的薄雾,悄然浸润着大陆上的无数生命——人类、动物、植物,无一幸免。
矿洞深处,这股能量似乎格外浓郁。它随着林砚的呼吸进入他的身体,潜伏下来。他对此毫无所觉,只是觉得今日地底格外气闷,只当作是寻常的劳累。
此刻,同样的情形正在整片大陆的各个角落同步上演。无论是在庇护所高墙内享受着安逸的富人,还是在边境要塞上站岗的士兵,亦或是荒野中围着篝火的流浪者,都未能阻隔这无声的渗透。
无人知晓,无数生命的本质,正被悄然改写。
一场席卷一切的剧变,已在死寂中撕开了第一道裂缝。旧世界的根基,正从最细微处开始崩塌。
林砚对此一无所知。他装满煤筐,扛起比其他矿工多出近一倍的重量,步履沉稳地走向洞口方向。
监工黑牙斜倚在洞口透进光亮的地方,眯着眼清点每个矿工的收获。当林砚将那满得几乎要溢出来的煤筐“哐当”一声放在他面前时,黑牙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讶异,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惯有的、居高临下的神态。
“啧,小子力气倒是不小。”黑牙用脚尖随意踢了踢煤筐,回身从木箱里摸出三块黑乎乎的粗饼,又用小木勺舀了一小撮带着杂质的粗盐,“啪”地一声拍在旁边的木板上,“给,你的。”
那粗饼硬度堪比石头,明显掺杂了过多的麸皮,甚至能看到细小的木屑。旁边几个刚领了酬劳的矿工,看看林砚那三块饼,又掂量一下自己手里的两块,眼神复杂——既有对他多得一块的羡慕,又掺杂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他干的活抵得上两个壮劳力,换来的,不过是多了一块更难下咽的饼子。
林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沉默地拿起那点微薄的酬劳,仔细地将粗盐用破布包好,揣进怀里最贴身的位置,粗饼则直接塞进腰间。
他比谁都能干,换来的,也不过是让自己在这残酷的世道里,多喘一口气的资本罢了。
矿洞深处的黑暗黏稠如墨,当林砚踏出洞口时,如水银般的月光倾泻而下,流淌在他覆满煤灰的肌肤上。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瞳孔在长期适应黑暗后,被这清冷的月辉刺得微微发疼。他在原地站了片刻,才扛着粗饼和盐袋,迈开步子,随着人流走向生活区。林砚混在疲惫的人群中,每一步都踏得沉稳,直到一个岔路口,他身形微微一晃,便悄无声息地没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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