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老槐树上,新抽的嫩芽在月光下泛着淡绿,玉兰花苞像要随时绽开。林微言靠在沈砚舟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想起那本《吴郡志》里的句子:“吴郡有巷,名书脊,巷中有槐,岁逾百年,见证离合,亦证团圆。”
她知道,属于她和沈砚舟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最温暖的篇章。就像这春夜待酿的青梅酒,在岁月里慢慢发酵,会变得愈发醇厚,愈发绵长。而书脊巷的老槐树,会像位沉默的老者,继续守护着他们的故事,一年又一年,直到白发苍苍。
夜露顺着老槐树的枝桠滴落,打在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林微言指尖划过婚书盒上的鎏金牡丹,忽然想起沈砚舟说过,这盒子的原主人是对民国教授,战乱时带着它辗转大半个中国,愣是没让婚书沾过一点灰。
“在想什么?”沈砚舟从身后轻轻环住她,下巴抵着她的肩窝,“是不是紧张了?”
她摇摇头,转身钻进他怀里,鼻尖蹭过他衬衫上的皂角香:“就是觉得……像做梦。小时候在巷口玩‘拜堂’,你把红围巾当盖头盖在我头上,现在居然真的要成亲了。”
沈砚舟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衣襟传到她心口:“那时候你还哭鼻子,说盖头太扎眼,要换梅花手绢呢。”
“哪有!”林微言在他腰上掐了一下,“明明是你把我新买的花布鞋踩脏了,我才哭的。”
两人笑作一团,灯笼的红光透过窗纱漫进来,把相拥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揉皱了又展平的画。沈砚舟忽然牵起她的手,往巷口走:“带你去个地方。”
巷尾的老邮箱还立在原地,绿漆掉了大半,露出底下的铁色,像位满脸皱纹的老人。沈砚舟从口袋里摸出个牛皮纸信封,边角都磨圆了。“这是十年前你寄给我的信,当时我在国外做交换生,差点弄丢了。”
林微言接过信封,指尖抚过上面幼稚的字迹——那时候她总爱在信尾画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旁边写“盼君归”。“我记得这封信里,还夹了片槐树叶,说等你回来,我们就一起看它发芽。”
“早发芽了。”沈砚舟指着邮箱后那棵细弱的小槐树,“当年捡树叶时掉了颗种子,现在都长这么高了。”
月光落在小槐树上,新叶像镶了层银边。林微言忽然踮脚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像偷尝了口青梅酒,舌尖都泛着甜。“沈先生,明天过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沈砚舟的眸色深了些,弯腰抱起她往回走,脚步声踩在青石板上,和着灯笼摇晃的吱呀声,像支轻快的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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