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在跟纸墨打交道,沈砚舟小时候总蹲在爷爷的作坊里看他造纸,手里的玩具都是裁下来的废纸。
“你也会造纸?”她跟着他往树林里走,脚下的落叶发出窸窣的声响。
“会一点皮毛。”沈砚舟回过头,伸手扶了她一把,“爷爷说造纸就像做人,得经得起捶打,耐得住浸泡,最后才能成张好纸。”
林微言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这话像在说他们——五年的分离像场漫长的捶打,重逢后的试探像温水的浸泡,如今终于要像楮树浆一样,慢慢凝结成属于彼此的形状。
楮树的树干上渗出透明的汁液,像挂着串细小的水晶。沈砚舟拿出小刀,在树干上轻轻划了道斜口,然后把竹篮里的小瓷碗放在下面接着:“不能划太深,会伤了树。”
他的动作很轻柔,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林微言学着他的样子在另一棵树上划口,却不小心划得太用力,树汁涌出来的瞬间,她慌得手忙脚乱。
“别急。”沈砚舟走过来,从口袋里拿出块干净的棉布,轻轻擦去她手上的树汁,“你看,这样倾斜着拿刀,力度像给古籍掸灰那样……”
他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带着薄茧的指腹引导着她的动作。林微言能感受到他的体温透过棉布传过来,像有电流顺着手臂窜到心里,让她的指尖微微发颤。
“好了。”他松开手时,瓷碗里已经积了小半碗树汁,透明的液体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林微言看着他额角渗出的细汗,从包里拿出纸巾递过去:“歇会儿吧,我带了吃的。”
他们在一棵粗壮的楮树下铺开野餐垫,林微言打开保温桶,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番茄炒蛋、青椒土豆丝,还有两碗米饭。沈砚舟看着那盘番茄炒蛋,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光:“我就知道你会做。”
“谁让某人念叨了好几天。”林微言把筷子递给他,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忽然想起大学时他总抢她饭盒里的番茄炒蛋,说“你做的有妈妈的味道”。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她笑着给他递水,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嘴唇,两人像触电似的缩回手,空气里飘着点甜丝丝的尴尬。
山风穿过树林,卷起几片落叶落在餐垫上。沈砚舟捡起片楮树叶,叶片上的纹路像张细密的网。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个小小的笔记本,翻到其中一页递给林微言。
纸上画着幅简笔画,是两个小人蹲在楮树下接树汁,旁边写着行字:“等以后有机会,带微言来这里采楮树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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