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净,嘴唇哆嗦着,眼睛因为极致的惊恐而瞪得滚圆。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
何兵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紧接着抛出了第二颗,也是更致命的一击:“并且,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在本次车祸发生前不到48小时,您是否通过您的私人律师,明确收到了来自林薇女士方面的,一份关于您若坚持离婚,将面临被‘净身出户’安排的正式通知?”
“净身出户”四个字,像带着倒钩的鞭子,狠狠抽在张远早已千疮百孔的神经上。
“反对!”公诉人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辩护人的提问与本案无关!是在恶意诋毁证人信誉!”
何兵甚至没有看向公诉人,他的目光依旧牢牢锁死在几乎要瘫软下去的张远身上,声音清晰地回应审判长:“审判长,证人的证词核心在于证明被告人的‘作案动机’源于生活困顿与心理失衡。那么,证人自身在作证同一时期,是否面临更为严峻的、可能导致其作证立场出现严重偏差的个人危机,这直接关系到其证词的真实性与证明力。这与本案核心事实密切相关!”
审判长沉吟了片刻,看了看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张远,又看了看咄咄逼人的公诉人,最终摆了摆手:“反对无效。证人张远,请回答辩护人的问题。”
“我……我……”张远的声音像是从破裂的风箱里挤出来的,充满了绝望的嘶哑。他求助般地望向旁听席,希望能看到林薇或者赵律师给予一丝暗示或支撑,但他只看到林薇冰冷而带着讥诮的侧脸,以及她身边空着的、赵律师的位置。
巨大的恐惧和孤立无援的感觉,像冰水一样淹没了他。他精心构筑的、用来保护自己的谎言堡垒,在何兵这两个看似轻描淡写、实则直指要害的问题面前,轰然坍塌。他没有回答。但他的崩溃,他那惨无人色的脸,他那无法控制的颤抖,以及那如同溺水者般无助的眼神,已经比任何语言都更清晰地回答了何兵的问题。
法庭内,一片哗然。王静紧紧捂住了嘴,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但这一次,不是因为绝望,而是因为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何兵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再追问。他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他成功地,将一根巨大的、充满怀疑的楔子,钉入了控方看似坚固的证据链的核心。摊牌的时刻,天平已经开始倾斜。
旁听席上,林薇原本如同精心烧制的白瓷般光滑冷硬的面具,在何兵那第二个问题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剜出时,骤然碎裂。
“净身出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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