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与昂贵香氛混合的怪异气味。阳光被厚重的窗帘过滤,只剩下惨白的光晕,落在张远缠着绷带的头上和苍白失血的脸上。他眼皮颤动了几下,终于艰难地睁开,视野先是模糊,继而缓慢聚焦,映入眼帘的是林薇那张妆容完美、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的脸。她坐在床边的扶手椅上,姿态优雅,仿佛不是来探病,而是出席一场商业会谈。
张远的大脑如同被重锤砸过,一片混沌的剧痛。但比身体疼痛更先苏醒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惧和自保的本能。昨晚的碎片疯狂涌入脑海——酒精的灼烧、保时捷的咆哮、刺眼的红灯、猛烈的撞击……以及,他醉酒驾驶、闯红灯的事实!
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病号服。他不能承认!绝对不能!
几乎是条件反射,他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痛苦和迷茫交织的神情。他抬起未受伤的手,虚弱地扶住额头,手指微微颤抖,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气若游丝的声音:
“薇……薇薇?”他眼神涣散,仿佛努力想要辨认她,“我……我这是在哪里?头……我的头好痛……”林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像探照灯,似乎要穿透他脆弱的伪装,直抵他内心最恐慌的角落。她的嘴角甚至维持着一丝极淡的、堪称“温柔”的弧度,但那弧度里没有丝毫暖意。
张远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但戏已开场,他必须演下去。他用力皱紧眉头,表现出极力回忆却徒劳无功的痛苦模样。
“怎么回事……我……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和脆弱,“只记得……好像昨天晚上,开车回家……然后……好像有一辆车,开得特别野,一直在别我……对!是有一辆车!黑色的,好像……想逼停我?”
他小心翼翼地构建着叙事,将自己从主动的违规者,描绘成一个被无良司机逼迫、无奈失控的受害者。他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林薇的反应。
“我……我为了躲它,好像猛打了方向盘……然后就……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他适时地停下,大口喘着气,仿佛回忆这段“恐怖经历”耗尽了他所有力气,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无辜”。“薇薇,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别我的车找到了吗?他是不是全责?”
他将问题抛了出去,试图引导林薇的注意力,并在这个刚刚编织的故事里,为自己抢占一个道德制高点。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和医疗设备规律的滴答声。他躺在柔软的病床上,却感觉自己像躺在针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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