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城市华灯初上,将街道渲染成一条条流动的光河。陈默刚结束一单前往机场的长途,疲惫地将车停在路边,准备随便买个面包对付一下晚饭。手机屏幕在昏暗的车厢内亮起,不是平台派单的提示音,而是一条陌生的短信,内容简洁却让他心头一跳:「陈师傅,有空吗?能不能来接我一下,就想……随便走走。」
号码没有储存,但陈默几乎瞬间就认出了——是苏晴。那个在艺术区落泪、在停车场独自抽烟的“金丝雀”。他握着手机,指尖有些发烫。一种莫名的、混合着受宠若惊和隐隐担忧的情绪涌了上来。她怎么会找我?不是有专车吗?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他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回复:「有空。您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按照苏晴发来的定位,他驱车来到一个颇为高档、环境清幽的咖啡馆附近。她并没有站在显眼处,而是独自立在路边一棵梧桐树的阴影下,仿佛刻意避开灯光。她今天穿得很素雅,一件米白色的羊绒开衫,搭配简单的深色长裤,脸上未施粉黛,比起晚宴上的光彩照人,更添了几分憔悴和易碎感。
她拉开车门坐进后排,带来一阵清冷的、带着淡淡花香的风。
“麻烦你了,陈师傅。”她的声音有些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鼻音,像是刚哭过,又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情绪。“没什么具体目的地,就在城里随便开开吧,可以吗?”她征询着,语气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脆弱。
“没问题,您坐好。”陈默压下心中的疑问,平稳地启动车子,汇入晚高峰渐退的车流。他没有像对待普通乘客那样按下计费表,这个细节,他自己都未曾深思,却已然是一种区别对待。
车厢内陷入了沉默,但并非尴尬。舒缓的古典音乐在低音量下流淌,是陈默为了缓解疲劳常听的频道。苏晴侧头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眼神空洞,仿佛那些繁华与她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她微微蜷缩着身体,双手交叠放在膝上,那姿态,像一只受伤后寻求角落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
陈默透过后视镜,几次悄悄打量她。他看到她没有聚焦的眼神,看到她眉宇间化不开的轻愁,看到她偶尔无意识地用指尖摩挲着羊绒开衫的袖口。这副模样,与他生活中接触到的那些为生计奔波、喜怒形于色的女人截然不同,也与晚宴上那个优雅得体的教授夫人判若两人。这种强烈的反差,更加深了他心中那个“被困在金笼子里、无人理解、内心痛苦”的落寞贵妇形象。
封闭的车厢,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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