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那声“喂”还在风里飘着,话没说完就退了。
陈无咎没动。
他站在原地,手插在怀里,指尖摩挲着令符边缘那道划痕。刚才那一瞬,那人眼神太稳,脚步太轻,连呼吸都压得像怕惊动落叶——这不是普通弟子,是练过杀阵的主儿。
更怪的是,他退走时,袖口掠过石阶,竟没激起半点尘灰。
“有意思。”
陈无咎低笑一声,转身下了生死台。
他没回居所,而是拐进东侧偏殿的暗廊。这里平日少有人来,墙角堆着几摞旧案卷,地上铺着青砖,缝隙里渗着常年不干的潮气。他靠着门框站定,闭眼。
祭坛在他体内轻轻震了一下。
方圆十丈,三十七个活人。
大多数心跳平稳,气血匀称,都是来看热闹后散去的普通弟子。但有两个,心律同步得离谱——一前一后走进来,目光相交不过半息,却像是对过暗号。
他睁开眼,嘴角一挑。
“丙和丁?来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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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陈无咎穿着执法弟子的黑金边袍子,手里拎着一卷外门违纪名册,站在偏殿门口等。
丙和丁几乎是同时到的。
丙三十出头,脸窄,眉间有道竖纹,一看就是常年皱眉的人。丁年轻些,瘦高,走路时总爱把右手藏在袖子里——昨天生死台下,他就这么站着。
“进来。”陈无咎嗓音不高,但带着股不容打岔的劲儿。
三人落座。陈无咎翻开名册,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外门琐事,什么谁偷用灵药、谁私斗伤人。丙点头应和,语气恭敬,丁则一直低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像是在数节拍。
说到第三条时,陈无咎突然停了。
他抬起手,掌心贴在桌沿。
一丝杀意,从祭坛深处滑出,像根细针,悄无声息扎进空气。
丁猛地一抖,肩膀缩了半寸。
丙没动。
但他瞳孔收得极快,快到几乎看不见——可陈无咎看得见。
那瞬间,他体内的祭坛嗡了一声。
不是因为杀意被触发,而是因为它**吸了一口**。
丙身上,有杀念残留。很淡,像是压抑了很久,但确确实实存在。而且这杀意……不对劲。不是针对他陈无咎的,也不是寻常争斗那种躁动,而是一种**等待指令**的死寂感。
“原来是你。”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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