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兄!”
门外那声喊得响亮,人影还没站稳,嗓门先撞进窗棂。
陈无咎没回头,只把指尖那枚青铜令轻轻一翻,鹰纹朝下,压在窗台上。阳光照了半边袖口,金线闪了一下,又暗下去。
他听见脚步停在门口,犹豫两息,才小心翼翼探出半个脑袋。
是丁。
脸色比昨天更白,手抖得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时辰……到了。”丁咽了口唾沫,“我……我把玉简放进去了,就在北城老槐树洞,原话一字不差——‘明日,请四大家族的人……喝茶。’”
陈无咎点点头,终于转过身。
“他们信了?”
“信了。”丁声音发虚,“不到一炷香,就有人取走了玉简。是个穿灰袍的,脸蒙着,但走路一瘸一拐,像是左腿受过伤。”
“瘸腿?”陈无咎轻笑,“还挺讲究,派个死士来接头,不怕露馅?”
“他们……大概觉得这地方偏,没人盯。”
“那就让他们继续觉得。”
他袖子一抖,令符收进怀里,抬脚就走。
丁愣住:“您这就去?现在?”
“子时三刻,废殿交接。”陈无咎脚步没停,“我总不能让人家客人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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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宗西角,有片塌了半边的旧殿,早年雷劈过,柱子焦黑,屋顶漏风,连扫地杂役都懒得来。如今成了野猫窝,偶尔有弟子私会,也多是躲债赌约之类的小事。
今夜却不同。
子时将至,一道黑影贴墙根滑入,落地无声,腰间佩刀未出鞘,却已环顾四周三遍。他蹲在残碑后,手指在地面划了道短痕,又抹平。
片刻后,另一人从檐角跃下,轻得像片落叶。两人对视一眼,都不说话。
先到那人低声道:“风起云涌。”
后来者回:“月隐星沉,四象归位。”
暗语对上,双方松了半口气。
瘸腿那人从怀中取出一枚青玉简,递过去:“司徒府要你立刻回报,陈无咎最近动作频繁,怀疑他已察觉内线。”
接玉简的汉子接过,正要塞进袖袋,忽然眉头一跳。
空气变了。
不是风停了,也不是温度降了,而是……**呼吸变重了**。
明明两个人,心跳声却像有第三个人在听。
他猛地抬头。
梁上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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