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括声还在耳根子底下嗡嗡响,陈无咎的手已经贴到了刀柄上。
他没再看那片发烫的树叶,也没去碰刚抢到的地图。青石板下的红光一闪一灭,像有人在底下敲火镰点灯,明摆着是标记——谁留下这玩意儿,谁就能顺着光追着他屁股打。
他冷笑一声,把地图往腰带里一塞,顺手扯过摊主那个破木箱,咔嚓一脚踩翻,箱子倒扣下来正好遮住那道缝隙。红光被压进地底,只从边角漏出一线,像是谁被活埋前指甲缝里透出的最后一丝血光。
“挺会玩啊?”他低声咕哝,“等我跳井,你们好收尸?”
话音没落,黑市入口方向炸了锅。
“搜!四面围住!谁拿到玉牌,赏灵髓珠一百颗!”
“别放走一个穿戍卒衣的!”
“东口封了!西巷清人!”
粗嗓门一个接一个吼起来,脚步杂乱,兵器撞得叮当响。陈无咎眯眼一扫,来的是三队人,统一黑袍短打,袖口绣着金线云纹——柳家私兵的打扮。中间那人手里捧着个青铜罗盘,盘面刻着细密灵纹,正微微发亮,指针不偏不倚,冲着这边摊位晃。
“灵纹罗盘?”陈无咎挑眉,“还真怕我空手跑路。”
他没动。现在往外冲,等于撞进网眼最密的地方。可要是不动,等那罗盘再近十步,自己身上这张戍卒号衣怕就要冒烟了。
他低头看了看脚边瘫着的摊主。老头嘴歪眼斜,半边脸抽着,嘴里含糊吐了个字:“……跑。”
“你让我去捞匣子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个字?”陈无咎一脚把他踹到墙角,顺手抄起地上一把锈刀,往自己脸上抹了把灰,又把号衣反穿,领子一折,肩章藏进内衬。再摸两把药粉往头发里搓,活脱脱成了个扫地杂役。
“行吧,”他嘀咕,“今天不当少爷了,改当耗子。”
他猫腰贴墙,沿着后巷阴影溜出去三步,忽然抬手一掀旁边药架。几十个小瓷瓶哗啦砸地,药粉混着碎渣腾起一股呛鼻白烟。
“哪儿炸了?!”
“东头走水了!”
“快去看!”
一路人马立刻调头往那边冲,剩下两队还在原地张望。陈无咎趁机钻进一条窄缝,身后传来罗盘嗡鸣声,越来越近。
“指得还挺准。”他咬牙,心里却明白——这玩意儿寻的不是人,是东西。玉牌?什么玉牌?他怀里只有地图,没别的。
除非……
他猛地顿住。地图背面那串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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