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点了点头。
那人退下后,他在纸上写了三个字:查昨夜。
然后又划掉,改成:查西郊。
天还没亮,西郊某处别院内,烛火未熄。
厅堂里坐着四个中年男人,衣着华贵却不张扬,桌上茶水凉了也没人动。中间那位身穿紫袍的,正是陈家父亲政敌,姓李,官居兵部右侍郎。
他端起茶杯吹了口气,慢悠悠道:“你们听说了吗?陈家那小子,昨夜搞了个‘铁脊营’,一口气练到三更天。”
左边一人冷笑:“一群毛头小子,挥两下木刀就想吓人?”
李侍郎放下杯子,盯着他:“你见过谁家练武,能让人拼到吐血还不肯停的?我派去的人亲眼看见,有个瘦得跟竹竿似的少年,连续冲刺十轮,最后跪在地上,眼睛瞪着前方,嘴里还在数次数。”
另一人皱眉:“不至于吧?陈擎之那老头还能放权给他?”
“不是放权。”李侍郎嘴角一扬,“是他自己抢来的。你们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那小子昨天还被家法抽过,今天就能让全族听令。这不是练兵,这是收心。”
屋里安静了几息。
司徒家主终于开口:“你想怎么办?总不能现在就参他一本吧?毕竟北疆还没动静。”
“等的就是北疆没动静。”李侍郎冷笑,“蛮族一旦攻城,朝廷必问边将责任。到时候我们联手弹劾陈擎之‘御敌不力’,再加一条‘纵子妄为,私聚死士’,逼皇帝削他兵权。”
“万一皇帝不信呢?”
“那就让太医出面,说老将军年迈体衰,旧伤复发,不宜再镇北疆。咱们联合六部官员联名上奏,看他怎么扛。”
赵家家主迟疑:“可要是陈无咎直接带兵回援,反倒成了救驾功臣?”
“所以他不能回。”李侍郎眼神一冷,“我们要在朝堂闹得越大越好,让他分身乏术。等北疆失守的消息传来,陈家就是替罪羊。到那时,别说兵权,整个家族都得低头。”
四人对视一眼,缓缓点头。
“就这么办。”
“事成之后,兵部尚书的位置……”
“我说话算话。”李侍郎举起茶杯,“先干为敬。”
四只杯子轻轻一碰,茶水晃荡,像极了即将掀起的波澜。
次日清晨,陈无咎站在府邸东墙下,手里捏着那块玉佩碎片。晨露打湿了他的靴子,他却像没感觉。看了一会儿,他招手叫来一名亲信。
“去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