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缓缓步入暗间,“这件事是琛儿心上的结。解不开,按他那脾性,怕是连圣上,也逼不得他成婚。”
芳妈妈转身将半旧的茶色银鼠通袖袄从衣架上取下,帮着严氏换上:“可明存堂那儿,这么多年了,什么也问不出来。”
严氏点了点头,灰蒙的瞳中有一道霜意与失望:“不知我前世是烧了什么断头香,一手调教出来这么匹狼。”
“呸呸呸——”芳妈妈连跺了几脚:“主子休说这样的话——个人自有个人福,旁人做的孽,怎都折不到主子您的福去。”
“我可将你哄我这话当真话了。”
“本就是这个理儿。”
扣好了最后一颗盘香扣,严氏转而道:“你去帮我打听打听,浆洗房里那个叫瑞雪的丫头......”
芳妈妈虽有不解,依旧无不应是。
这厢,宋妍捣烂了皂荚,才要起身提水,便听身后一声急切的问责:“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儿干活?”
是知画的声音。
宋妍满心疑惑,转身一看,便见知画站在洞门跟前,脸红扑扑的,气儿也未喘匀,似是跑过来的。
“知画,出了什么事儿了?”宋妍站起身来,将手上的沫子在棉裙上揩了揩。
知画讶然:“你竟还不知?”
宋妍一头雾水:“知道什么?”
“你爹他......”知画一双杏眼里满是不忍,说话也支吾起来:“你爹他——”
蓦地,一声幸灾乐祸的宣布从洞门外传来:
"你爹他呀,要将你配人啦!"
真真是平地一声雷,惊得宋妍直愣在当场。
她转眸一看,便见采月从知画身后踅出来,红光满面,嘴角都快扬上天了,“恭喜贺喜呀!瑞雪,你可知你爹要将你配给谁了?”
宋妍见采月这副模样,便知没好事:“是谁?”
采月眼里的得意笑意都快溢出来了:“就是一直跟你爹打下手的那个安子呀,你竟不知呀?”
宋妍有些腿软,又坐回了原来洗衣服的凳子上,开始整理这一团乱麻的思绪。
采月继续“乘胜追击”,将自己打听的“好消息”都抖落出来:
“哎呀,安子这行货子,妹妹该是知道的,那张嘴呀最是厉害,不仅能将你那老爹哄得开心,还有本事在那八大胡同里闯寡门、吃空茶,满侯府里谁还有这般本事的?”(注1)
说罢,采月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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