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嫌不够添乱吗?你大字不识,言语不通,能帮到何?不规不距,恣意妄行。上回洒汤,这回上树,你可见府中有你这般女子?”
阿鱼的视线随着那坚果滚了几圈,仿佛在她心尖上捻压。听了陆预的话,泪光瞬间在眼底打转,阿鱼捏起指节,一颗赤诚的心仿佛被扎成了筛子。
但夫君说得到底也是事实,上回是她与小姑起了争执,定然为夫君带来许多麻烦。这回她上树险些摔倒……
她确实在惹麻烦,阿鱼鼻尖酸涩,强忍着眼泪,看着陆预,努力用近来刚学的有些生疏的官话道:
“夫君,我知晓我除了打鱼种菜养鸡,旁得识字规矩什么,都不会。但……但我可以学,我可以学识字,可以学说官话,可以学规矩。”
“我只想能帮到你。”
阿鱼眼睛泛红,泪珠将掉不掉的模样落在男人眼底,平白生起一股凌虐。脑海中也闪过她如此模样,只不过是在榻上。
额角青筋猛跳,陆预当即一拳砸在黑漆木案上,当即起身,怒道:
“够了,你爱学什么便学什么,左右府中养得起。今后莫要叫爷看见你再爬树。”
“平白丢了爷的脸面,你睁大眼睛看看,这院中谁和你一般,爬高上低,净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若再有下次,你从树上掉下来摔死,爷都不会救你。你不要脸面,爷还要!”
一腔怒火发泄出来,陆预心情顺畅了不少。
只这一幕,到底看惊了阿鱼。她从没见过,夫君这般发怒的模样。
他虽嘴硬,但到底救了她,没真叫她‘摔死’在地上。
但他嫌她丢了脸面,阿鱼心中隐约泛着酸涩。她向来如此,从小到大都那样生活,凡事亲力亲为,上山下湖。若非如此,她早就饿死了。
阿鱼观察过照顾她的兰心姑娘,她的手上连茧子都看不到,皮肤细腻,说话轻慢。夫君对兰心说话也是心平气和,不像现在……
阿鱼再没了刚来时的那份坦然,多了几分拘谨。
“你下去吧。爷还有事要忙。”
这份拘谨是陆预乐意看见的。
见他又开始看着书册,上面的字密密麻麻,阿鱼也看不懂。兰心姑娘倒是看的懂,她既会说吴话,又会说官话……
阿鱼抿了抿唇,蹲下身将那坚果捡起,重新放回陆预的桌案上。
“夫君,你说的我都明白了,我……我以后不会随意爬树了。”
离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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