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工修建的引水暗渠,但被堵死了。
李昭退出岔道,顺着井壁往上摸。在离水面约一人高的地方,他摸到了另一处异样——砖缝比其他地方宽,而且有新鲜的水渍。他凑近看,水渍是从砖缝里渗出来的,很细微,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上面!拉我上去!”他朝井口喊。
回到地面,李昭浑身湿透,但眼睛发亮:“井没干,是引水的暗渠被堵了。但井壁上还有渗水点,说明附近有活水源。”
“暗渠?”王猛不解,“这荒郊野岭的,谁会修暗渠?”
“前朝守军。”李昭说,“他们不会只靠一口井供水。我猜这口井连着城外的水源,通过暗渠引水入城。但暗渠年久失修,被泥沙或者坍塌堵死了。”
“那怎么办?”刘大问,“挖开?”
“得挖,但得先找到暗渠的走向。”李昭环顾四周,“吴伯,您老懂不懂堪舆?”
吴伯摇头:“木匠活我懂,风水我不行。”
陈三忽然开口:“将军,我老家打井……有‘听水’的法子。”
“听水?”
“嗯,拿个空陶罐,倒扣在地上,耳朵贴上去听,能听见地下水流的声音。”陈三说,“水声大的地方,下面就有水。”
李昭眼睛一亮:“试试!”
人们立刻去找陶罐。朔方城废墟里陶器碎片不少,但完整的陶罐一个没有。最后还是赵小乙从城墙根一个老鼠洞里扒出来半个破陶瓮,瓮底缺了一块,但还能用。
李昭把陶瓮倒扣在井台边,耳朵贴上去听。除了风声和自己的心跳,什么也听不见。
“我来。”陈三推开搀扶他的人,慢慢趴下,把耳朵贴在陶瓮上。他闭着眼,屏住呼吸,整个人像块石头一样静止。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过了约莫半刻钟,陈三睁开眼,手指向东北方向:“那边……有声音,像……像滴水。”
“多远?”
“说不准……但肯定不远。”
李昭立刻起身:“王猛,带十个人,拿铁锹、镐头,往东北方向挖。每隔十步挖一个探坑,一尺深,看土色。吴伯,您带几个人,去把井底下那块堵路的石板位置记清楚,我们两头并进。”
命令一下,人群分成两拨。一拨跟着王猛出城往东北挖,一拨跟着吴伯下井探查。
李昭留在井台边,看着那半瓮浑浊的井水,心中焦急。水是命脉,没有水,一切计划都是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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