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笔大额进账,来自江南钱庄。而那几家钱庄,与盐税案的主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沈琼音垂眼看去。
纸上字迹遒劲,是他亲手所写。每一笔账目都列得清清楚楚,时间、钱庄、金额……最后用朱笔圈出的那三笔,确实是云锦阁的启动资金。
她的心沉了沉。
不是因为账目有问题——那些钱是她通过海上贸易赚的,每一两银子都干干净净。而是因为……陆珩查得如此之细,如此之快。
这说明,云锦阁从筹备之日起,就在他的监视之下。
或者说,在她决定回京城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了。
“这些钱,是我从南洋商人手里买香料赚的。”沈琼音平静道,“交易契约、货船记录、海关税单,我都可以提供。陆大人若不信,尽管去查。”
“我会查。”陆珩收起那张纸,目光却依旧锁在她脸上,“但在这之前,你最好待在京城,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大人这是要软禁我?”
“是保护。”陆珩顿了顿,“盐税案背后的人,比你想象的要危险。他们若知道云锦阁的东家是你……”
“是我又如何?”沈琼音笑了,笑容里带着讥诮,“一个被家族抛弃、被未婚夫退婚的商贾之女,还有什么值得他们图谋的?还是说,陆大人觉得我还会像三年前那样,傻到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任人摆布?”
陆珩的脸色白了几分。
窗外传来前厅的喧闹声,伙计在高声报着订单,贵妇们在比较料子的花色。一派繁华景象,与这后堂花厅里凝滞的空气形成鲜明对比。
许久,陆珩才开口:“当年退婚,非我所愿。”
“我知道。”沈琼音淡淡道。
陆珩一怔。
“陆老夫人亲自上门,说你已与永宁郡主定亲,沈家若识相,就该主动退婚,保全颜面。”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平静无波,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我父亲当场就答应了,还收下了陆家补偿的三千两银子。这些,我都知道。”
“那为何……”
“为何还要在雨中跪一夜?”沈琼音替他问完,摇了摇头,“陆珩,我跪的不是你,是我自己死去的痴心妄想。那一夜之后,沈琼音就死了。现在的柳音,只信真金白银,不信人心。”
她重新戴起帷帽,轻纱落下,隔开了两人的视线。
“账目货仓,大人随时可查。但云锦阁的生意,我不会停。至于盐税案——”她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