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讪笑:“是是是,还是东家通透。”
正说着,楼下忽然一阵骚动。
青黛匆匆上楼:“小姐,镇北侯府的人进来了,是……是陆大人亲自来的。”
沈琼音执笔的手微微一顿。
墨汁在宣纸上洇开一小团。
她放下笔,走到窗边。
大堂里,那道玄色身影正背对着她。三年未见,陆珩的肩膀似乎更宽阔了些,身姿依旧挺拔如松。他今日未着官服,一袭深蓝色常服,玉冠束发,简单得近乎朴素,却让满堂华服的宾客都不自觉地让出一条路。
“陆大人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周伯已经迎了上去,笑容恰到好处地殷勤,“大人是想选料子,还是……”
“查案。”陆珩的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大堂瞬间安静下来。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黑底金字,刻着“刑部”二字。
“江南盐税案牵连甚广,近日查到有涉案赃银流入京城绸缎行。”陆珩目光扫过满堂锦绣,“云锦阁开业不到两个时辰,流水已过万两,本官需要查验账目、货仓,以及……东家的身份文牒。”
二楼雅间传来茶杯轻碰的声响。
几位贵妇交换着眼神——这哪里是查案,分明是来砸场子的。
周伯额角冒汗:“大人,这……今日开业,账目繁杂,东家又不在,可否宽限两日……”
“不在?”陆珩抬眼,目光似是无意地掠过三楼那扇单向琉璃窗,“那就请掌柜的告诉我,贵阁东家姓甚名谁,籍贯何处,本钱从何而来。”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刀。
沈琼音在窗前静静站着。
她能看见陆珩的侧脸。三年时光在他脸上留下了更深的轮廓,下颌线绷紧时,依旧是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只是眼下的青黑,透露出些许疲惫——看来江南盐案,确实棘手。
“东家姓柳,单名一个音字。”周伯硬着头皮回答,“籍贯……江南苏州,本钱是做海上贸易攒下的。具体的,小人也不甚清楚……”
“不清楚?”陆珩身后的侍卫上前一步,“那就请这位柳东家出来说清楚!”
气氛骤然紧绷。
就在此时,三楼传来脚步声。
木梯上,先露出一角月白色的裙摆,然后是绣着缠枝莲的袖口。沈琼音一步步走下楼梯,头上的帷帽垂着轻纱,遮住了面容,只隐约可见姣好的下颌线条。
满堂寂静。
她走到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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