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空气,在李兆铭那句“说说看”之后,出现了短暂的凝滞。
清酒的微酸,烤鱼皮的焦香,还有某人身上过于浓烈的雪茄余味,混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林枫的鼻尖。
他能感觉到那些目光,粘腻的,审视的,像一层层透明的蛛网裹上来。
穿花衬衫的胖子——王胖子,咧着嘴,等着看笑话。
刘公子转着酒杯,眼神放空。
张姐倒是颇有兴味地托着腮,红指甲在脸颊旁一点一点。
林枫没动面前的酒杯。
他放在膝上的手,左手拇指缓缓地、不易察觉地摩挲过右手腕内侧那道平滑的旧痕。
细微的触感,像一针镇静剂,刺入神经末梢。
三年前那个雨夜的冰冷和耻辱,被这熟悉的触感瞬间召回,又在下一秒被他强行按回记忆的深潭。
“情绪银行。”
他开口,声音不高,但在突然安静的包厢里足够清晰。
“不是解决情绪,是承认情绪的通货属性。”
王胖子噗嗤一笑:“通货?林老弟,情绪要是能当钱花,我天天在家看喜剧片不就发财了?”
林枫没看他,目光落在李兆铭晃动的酒杯里。
琥珀色的液体撞着杯壁,漾起细小的漩涡。
“王总说得对。一个人看喜剧片产生的‘愉悦’,没有流动性,就是废纸。但如果有十万人,同时因为一件事产生‘集体愤怒’呢?”
他顿了顿,让“集体愤怒”这个词在安静的空气里发酵两秒。
“这股愤怒,有没有价值?对谁有价值?”
张姐的红指甲停住了:“媒体?公关公司?”
“是,也不是。”
林枫身体微微前倾,这是一个捕捉注意力的姿态。
“对需要转移视线的政客,有价值。对需要热度的品牌,有价值。对需要恐慌情绪的做空者,更有价值。情绪,尤其是大规模、高浓度的群体情绪,一直是隐形的硬通货,只是交易市场不透明,定价权在少数煽动者手里。”
刘公子放下了酒杯,眼神聚焦了一点:“你想做个……情绪交易所?”
“第一步,是情绪观测站和预测模型。”
林枫语速平稳,像在陈述一个已经存在的事实。
“通过公开数据,比如社交媒体舆情、搜索指数、消费趋势和我们的核心算法,情绪识别,量化不同群体、地域、乃至资本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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