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岷轻咳一声,打破沉默:“道友既修水月一脉,正好克制玄羽族冰系。只是明日斗法,生死自负,我宗虽备灵药,却难保万全。道友可需提前一观斗法台阵图?或可借地利。”
他说得体贴,却也在等一个答案——
等陆仁亲口说出“需要”,好再探一探深浅;
或说出“不必”,好掂一掂斤两。
陆仁抬眼,面具孔洞后的目光,像两口被月光磨薄的井,深不见底,却映出灯火晃动。
片刻,他轻轻摇头:“阵图不必。斗法台寒火交织,与我功法相得益彰。只是……”
他声音略低,像把音量收进袖里,“我初入混沌,境界未稳,若真走到生死一线,还望二位长老,替我守住台下秩序——莫让外人扰我月影。”
话说得谦逊,却把“守住台下秩序”六字,轻轻放在案上,像递出一枚反向的令牌——
令牌正面,写着“拜托”;背面,却写着“警告”:若有人趁机台下暗算,月影遁的刀锋,不介意再割一道喉。
阎苍听得分明,眼底火色微微一凝,随即大笑,笑声震得火髓灯焰“啪”地爆出一粒灯花:“道友放心!乌阙宗虽非陵国皇宗,却也不容宵小作祟。明日斗法台,十八根玄铁链内,生死自负;十八根链外,谁敢伸手,我阎苍先斩他腕!”
话音落,他抬手,指背在赤火阵图轻轻一敲——
阵图瞬间展开,望陵城以北三十里,八角黑石台悬于半空,台缘十八根玄铁链,链上寒火交缠,像十八根被冻住的血管。
“斗法台,三阵,两族各出三人。”
他声音低沉,带着火髓共振的嗡鸣,“规矩只有一条——生死自负。”
说到这,他抬眼,目光穿过灯焰,落在陆仁面具下的瞳孔,“陆道友,可敢?”
那四字“生死自负”,像四粒火星,溅在幽绿月纹上,发出极细的“嗤”声。
陆仁指腹在骨环上缓缓摩挲,鲸齿轻叩,像在替主人应答。
片刻,他点头,声音沙哑:“敢。”
阎岷长叹,火纹在眉心扭成一道裂口:“若非陵国东线被煌国咬住,西北再启战端,便是腹背受敌……否则,也不会急到只给道友一夜准备。”
他指尖一划,阵图放大,斗法台两侧,各亮起三团气机——
玄羽族:两团深蓝如冰渊,一团灰白似雪霾;
乌阙宗:一团赤金如日冕,一团赤红似熔流,最后一团,幽蓝带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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