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却深,像才出鞘的月刃。
“我与师兄各拖住一名中期。”
阎岷指向那两团冰渊,“道友只需战平那名初期,便可算胜。”
他说得轻松,指尖却微微发颤,泄露了心虚——
玄羽族“战平”二字,向来用骨笛吹碎敌人魂魄来写。
陆仁没有再答,只抬手,举杯,将已凉的火髓茶一饮而尽。
茶汤入喉,寒火互噬,发出极轻的“嗤嗤”声,像替他回应——
月影之下,生死自负;
月影之上,唯他一人知寒知暖。
次日正午,望陵城北的斗法台已聚满肃杀之气。黑石台悬在离地十丈的寒火阵上,百丈见方的台面像面被岁月啃出豁口的旧镜,风沙被阵法牢牢挡在外面,圈出个天然的圆形斗场。
东侧立着玄羽族三百多人,清一色裹着白羽大氅,领口坠着骨笛——风穿过笛孔发出低鸣,像群狼提前在远处嚎丧。西侧是望陵城与乌阙宗的四百余人,赤金火袍和粗布短打交错,连呼吸都被寒火阵压得又轻又碎。
台边十八根玄铁链突然“哗啦”一震,寒火顺著链身爬上台面,凝成丈许高的冰火墙。墙头灰雾翻涌,专门吞人的神识——观者只能眼睁睁看,没法插手;斗者只能往前拼,没法退半步。
阎苍、阎岷和陆仁踩着火梯登上台时,对面三个玄羽族也到了。为首的叫羽烬,混沌中期的修为,脸上蒙着白骨面具,额心嵌著枚冰蓝羽纹,像刚从鹤头上剔下来的红冠。左边是羽寒,同样混沌中期,白发跟瀑布似的,发梢坠著细小冰锥,每踩一步,台面就结三寸厚的霜。右边是少年羽灰,混沌初期,眉眼倒清秀,嘴唇却白得像死人,背上插著柄骨笛——那笛身是用他自己肋骨磨的,吹孔还渗著血丝。
寒火墙里的空气冷得能冻住呼吸,只等一声令下,这方寸之地就要烧起血与骨的火。
羽烬先开了口,声音透过骨面具,像冰渣刮过老铜镜:“三局两胜。乌阙宗输了,望陵城割地千里;我们输了,永不再犯境——皇命为誓,天道作证。”他抬手和阎苍三指相碰,寒火撞上金焰,“嗤”地炸出缕青烟,烟里浮个“誓”字,眨眼散了。
第一阵,阎苍对羽烬。
午时的日头被灰雾滤得惨白,照在八角黑石台上像面生锈的铜镜。镜里两人相隔十丈,各自引动的法术把半边天染成敌对色——赤金火海翻涌,冰蓝羽暴盘旋,还没见血,先闻到铁锈混着霜的腥气。
阎苍站在火海中央,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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