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回那口沉默的老井。
夜风吹过,井口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带着腥味的雾气渗出。
苏砚(幽暗人格)站在那里,如同夜色本身凝聚而成的一尊雕塑。漠然的眼中,数据流再次无声地狂飙、计算。李仙师的阴谋、井的实际情况、村民的反应倾向、老村长的性格与权威、自己手中的“天机宝鉴”状态、那包浮土可能的作用、那枚燧石薄片……
所有的变量,被纳入一个冷酷的数学模型。他在推演,如何以最小的自身消耗和风险,利用甚至引爆李仙师的阴谋,同时将村民的恐惧、疑惑、乃至可能出现的伤亡,都转化为对自己“尘微子”这个身份有利的“势”,并彻底铲除李仙师这个潜在的、持续的威胁。甚至,可以借此进一步测试“天机宝鉴”某些功能在极端情境下的表现,以及……收集关于此世界“超凡力量”(如果李仙师那点伎俩也算的话)反应的数据。
数条毒计,在漠然的心湖中浮起,每一条都精准、高效,且对除了他自身(这具身体)之外的一切存在,漠然到近乎残忍。
其中一条,逐渐在推演中凸显出最高的“性价比”:利用淘井时的“意外”,制造恐慌,嫁祸李仙师,然后以“解决”这场自己暗中推动或至少默许的危机的姿态出现,一举奠定权威,并名正言顺地“处理”掉李仙师。至于“意外”是否会真的伤及无辜村民……那只是概率问题,是达成目标可以接受的损耗。甚至,适当的伤亡,可能更能激发恐惧和依赖。
就在这条毒计的细节即将完善,执行步骤即将敲定的刹那——
苏砚(幽暗人格)的身体,极其轻微地、难以察觉地震动了一下。
并非外力所致。
而是来自内部。来自意识的最深处,那被强制“静默”和“归档”的混乱区域。
“尘微子”人格那疯狂执念的碎片,如同被封在冰下的毒火,竟然在这一刻,剧烈地灼烧了一下那绝对理性的“冰层”!一段强烈到扭曲的、关于“济世救人”、“仙师正道”、“不可妄造杀孽”(尽管他自己可能都没搞清什么是杀孽)的混乱意念,如同回光返照的最后一击,狠狠撞在了那正在成型的毒计之上!
与此同时,“苏砚”理性人格留下的、基于更长远生存和风险规避的逻辑判断,也微弱地发出警示:此计虽高效,但变量仍多,尤其是对“天机宝鉴”的依赖和此世界未知规则的反应难以完全预估,存在小概率的失控风险,可能导致自身暴露于无法应对的更高层次威胁。
这两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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