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叶婧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比电话里更冷,也更显疲惫。
汪楠推门而入。
叶婧没有像往常那样坐在宽大的书桌后,而是站在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口,望着窗外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羊绒家居长袍,腰间随意系着带子,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长发松散地披在肩头,没有像平日里那样一丝不苟地挽起。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烟灰已经积了长长的一截,将落未落。手边的小几上,放着一个水晶烟灰缸,里面已经有好几个烟蒂,以及一个还剩小半杯琥珀色酒液的玻璃杯。
她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动一下,只是那么静静地站着,像一尊冰冷的、完美的、却透出浓浓倦意的雕塑。
汪楠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同样沉默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紧绷的对峙。烟草和威士忌的气息,混合着叶婧身上惯有的冷香,形成一种奇特的、极具压迫感的氛围。
良久,叶婧终于缓缓转过身。她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青色阴影,但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刀,冰冷地审视着汪楠,从他一尘不染的皮鞋,到笔挺的西装,再到他平静无波的脸。她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的时间最长,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直视他内心最深处的算计和意图。
“看来,‘暂休’这几天,你过得不错。”叶婧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冰碴子,“气色比摔门而去的时候,好多了。”她的语气里听不出是讽刺还是陈述,但那股居高临下的审视意味,丝毫未减。
汪楠迎着她的目光,没有躲闪,也没有像过去那样立刻垂下眼睑表示顺从。他平静地开口,声音平稳:“叶总,我带来了你需要的信息,关于目前困局的几个关键节点。”
他没有接“暂休”和“气色”的话茬,直接切入正题。这是一种姿态,表明他不是来叙旧或解释的,而是来谈“交易”的。
叶婧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似乎对汪楠这不同以往的、直接而平静的态度感到一丝意外,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打断节奏的不悦。她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蒂狠狠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动作带着一种压抑的烦躁。
“说。”她只吐出一个字,走回书桌后,却没有坐下,只是双手撑在桌沿,身体微微前倾,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紧紧盯着汪楠。
汪楠没有立刻拿出手机或任何实物证据。他知道,过早亮出底牌是愚蠢的。他需要先展示信息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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