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局面下,一个手握关键信息的“知情者”是敌是友的巨大差别。
等待回复的每一分钟都显得格外漫长。十分钟,二十分钟,半小时……就在汪楠几乎要怀疑叶婧是否已经彻底将他“除名”,或者正忙着处理更紧急的危机而无暇他顾时,手机屏幕亮了。是叶婧的私人号码,直接拨了回来。
汪楠定了定神,按下接听键,却没有立刻出声。
电话那头,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只能听到极其轻微的、平稳的呼吸声。几秒钟后,叶婧冰冷、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传来,没有称呼,没有疑问,只有简短的陈述句:
“佘山,现在。自己上来。别让任何人知道。”
说完,不等汪楠回应,电话便被挂断。干脆,利落,不容置疑,依旧是叶婧的风格。但那句“自己上来”和“别让任何人知道”,透露出的是一种极致的戒备和对会面私密性的绝对要求,也暗示了她对目前处境的严峻判断。
汪楠收起手机,没有立刻动身。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上海璀璨却冰冷的夜景。他知道,踏上前往佘山的路,就是踏入了风暴的中心。这一次,他不是以俯首帖耳的助理身份回去,而是以一个手握筹码的、试图重新定义彼此关系的“谈判者”身份回去。
他换上那身在叶婧面前最常见的、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仔细打好领带,将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甚至喷了点叶婧曾经随口说过“还可以”的、味道极淡的木质调香水。镜子里的他,眼神沉静,面容略显疲惫,但眉宇间多了一丝决绝和冰冷。他要让叶婧看到,回来的不是一个摇尾乞怜的“叛逃者”,而是一个经历了变故、掌握了秘密、并且有能力与她进行对话的“新”汪楠。
深夜的佘山,盘山公路上车辆稀少。出租车在山脚被拦下,汪楠步行通过最后一道岗哨(守卫显然已被提前告知),沿着熟悉的、被高大乔木和昏暗路灯笼罩的小径,走向那栋隐藏在竹林深处的现代主义别墅。别墅里只亮着几盏地灯和书房温暖的灯光,在寂静的山林中,像一头蛰伏的、沉默的兽。
大门虚掩着。汪楠推门而入,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照亮空旷冷清的大理石地面。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属于叶婧的、清冽的雪松混合着淡淡烟草的味道,还隐约有一丝未曾散尽的、高级威士忌的酒香。一切都和他离开时一样,却又仿佛完全不同。
他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然后径直走向二楼的书房。书房的门开着一条缝,暖黄色的灯光流泻出来。他抬手,轻轻敲了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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