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木质,踩上去会发出“吱——呀”的**。她脱掉拖鞋,赤脚踩在冰凉的白蜡木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通往阁楼的拉门在走廊尽头,门把上缠着一根红线——她上周缠的,作为“是否有人进出”的标记。此刻,红线完好无损,却湿漉漉,像被雨水打湿。林晚用指尖捻了捻,水迹微温。
她拉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阁楼没有窗,漆黑一片。她打开手机灯,光圈扫过,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块断板——盖好了,却盖得过于整齐,像有人刻意抚平。她蹲下去,用指甲抠起板子,底下空空如也,账簿不见了。
替代它的,是一只白色塑料药盒,医院常用的那种,盒盖上贴着标签——打印体:
“15号,晚风,请服用。”
盒子里,是两粒银白色胶囊,表面光滑得像微型镜子,映出林晚扭曲的脸。
六
林晚把药盒放进睡袍口袋,起身时,膝盖发出“咔哒”一声。那声音在封闭阁楼里放大,像一记闷雷。紧接着,她听见另一种声音——“沙——沙——”,像有人用指腹在纸面上快速摩擦。
她猛地转身,手机灯扫过角落,那里堆着旧书报,没有任何动静。可当她把光圈移开,摩擦声又起,而且更近,仿佛贴着她的后背。林晚的脊椎窜上一股冷意,她握紧剪刀,转身乱挥——空气、尘埃、什么都没有。
光圈再次扫过,她停住了——墙上多了一行字。
那行字是用手指蘸着灰尘写的,笔画潦草,却力道极深:
“15号,你会自己喝下去。”
林晚冲过去,用剪刀刃去刮,字迹却像渗进墙皮,刮下来的只有簌簌灰粉。她忽然意识到,这间阁楼像一个巨大的胃袋,每一次呼吸,都是胃酸在腐蚀她的神经。
七
四点二十分,林晚逃也似地离开阁楼,红线被她扯断,随手扔进垃圾桶。她冲回卧室,拉开床头柜,取出那只小型执法记录仪——她上周以“直播健身”为名买的,却装在卧室角落,对准床。
她按下回放,时间轴拉到凌晨一点——她离开卧室去厨房。画面里,床空着,被子隆起人形。一点二十六,被子忽然塌陷,像有人从里面坐起,却看不见人。一点三十三,床垫边缘出现一道凹痕,缓缓向床尾移动,仿佛有人赤脚踩在弹簧上。一点四十,凹痕停在床尾,消失。紧接着,卧室门被推开——注意,是推开,而不是拉开——门把缓缓压下,一条缝隙扩大,走廊的光投进来,却看不见人影。门又合上,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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