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在,他们或许还能有条活路。城破,第一个死的就是他们这些站在城头的勋贵太监!”
“是!”
“咱们还有多少能机动的兵力?火器呢?” 朱元璋问出了关键。
韩赞周脸色难看:“能抽调的……不足百人。火器……弗朗机炮药子昨夜偷袭用掉大半,剩下的打不了几轮。火铳更是稀少,且多不堪用。弓箭还算有些,但箭矢也不多了。” 他顿了顿,“陛下,硬守……怕是守不住几个时辰。贼兵这次,是真急了。”
朱元璋沉默了片刻。硬实力的差距,不是靠杀几个人、说几句狠话就能弥补的。
“拆。” 他忽然吐出一个字。
“拆?” 韩赞周一愣。
“拆房子!” 朱元璋的声音斩钉截铁,“西华门内那片廊庑房,东安门内靠近城墙的那些低矮库房,全给咱拆了!梁木、砖石、门板,所有能搬动的,全运上城墙!充作滚木擂石!”
韩赞周倒吸一口凉气:“陛下,那……那可是宫里的房子……”
“房子没了,赶跑了贼还能再盖!城没了,人都死了,要房子有屁用?!” 朱元璋眼神凶狠,“快去!还有,去搜集所有能找到的棉被、衣物、甚至……席子草垫,浸上桐油!来不及浸透的,沾上火油也行!必要时,点燃了往下推!”
“末将领命!” 韩赞周知道这是最后的疯狂,但也是唯一的办法,转身冲了出去。
拆房子的声音很快在宫内各处响起,混合着远处攻城的喊杀,显得诡异而绝望。
王承恩在一旁,嘴唇哆嗦着,想劝又不敢。金铉也赶了回来,脸上带着焦急:“陛下,银两和粮食正在分发,但人心惶惶,有些士卒领了赏银,却躲在角落发抖……”
“杀。” 朱元璋打断他,声音冰冷,“让韩赞周派人去巡,发现临阵畏缩、扰乱军心者,就地正法!首级挂上旗杆!”
金铉身体一颤,低头应道:“……是。”
命令一道道传下去,整个紫禁城如同一架生锈的机器,在朱元璋暴力的催动下,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拼命运转起来。恐惧被更大的恐惧(杀头)和一点点物质刺激(赏银)暂时压制,转化成了麻木的、机械的抵抗意志。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殿外的厮杀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不再是模糊的喧嚣,而是能清晰分辨出刀剑碰撞的锐响、垂死的惨嚎、云梯搭上城墙的闷响,以及守军绝望的怒吼。
战报开始像雪片一样飞来,每一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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