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是胶卷。他握在手里,握得紧紧的。
然后他起身,穿上外套,出门。
走到门口,小陈问:“余副站长,您出去?”
“嗯,去码头看看。”余则成说。
“要我通知司机吗?”
“不用,我自己去。”
他走出站里,叫了辆三轮车。车子往基隆港方向走,越走人越多,越走越吵。码头上永远是这样,乱糟糟的,但也生机勃勃的。
余则成在码头边下车,付了钱,慢慢往里走。
他在找第三号仓库。按照之前跟老赵约定的,如果有情报要传递,就放在三号仓库从东往西数第七根柱子,离地一米二的砖缝里。
他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码头工人在扛货,监工在吆喝,卡车进进出出,扬起一片尘土。空气里混杂着海腥味、汗味、机油味。
他看见了老赵。老赵正扛着一袋面粉,腰弯得很低,一步一步往前走。看见余则成,老赵眼神示意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
余则成会意,继续往前走。
三号仓库在码头最里面,是个旧仓库,墙皮都剥落了,露出里面的红砖。门虚掩着,余则成推门进去。
里面很暗,只有几缕阳光从高处的窗户透进来,照出空气中飞舞的灰尘。仓库里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破麻袋、旧轮胎、生锈的铁桶。
余则成走到东墙,开始数柱子。一根,两根,三根……数到第七根。柱子是木头的,已经有点朽了,摸上去扎手。
他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铁盒子。盒子冰凉,握在手里有点滑。他看了看四周——没人。然后他迅速把铁盒子塞进柱子旁边一道砖缝里,塞得很深,从外面看不出来。
做完这些,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心跳得有点快。他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正要往外走,仓库门突然被推开了。
一道光柱照进来,刺得余则成眯起眼睛。门口站着两个人,穿着行动处的制服。
余则成心里一沉。
“哟,余副站长?”为首的那个认识,是刘耀祖手下的一个队长,姓孙。
“孙队长,”余则成脸上浮起笑,“这么巧?”
“是啊,真巧。”孙队长走进来,眼睛在仓库里扫了一圈,“余副站长怎么跑这儿来了?”
“随便看看。”余则成说,“站长让我多熟悉熟悉码头的情况。你们这是……”
“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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