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就好。”吴敬中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余则成,“咱们这行,跟对人,比什么都重要。毛局长虽然……有时候严厉些,但他能给你实实在在的东西。郑厅长嘛,漂亮话会说,真到关键时刻,未必靠得住。”
窗外传来汽车喇叭声,一声接一声,很吵。吴敬中皱了皱眉,把窗户关上了。
他走回桌前,坐下,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则成,你那个‘生意章程’,我看过了。写得不错。不过……”
余则成抬起头,等着下文。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吴敬中说,“等过段时间,风头过去了,你再拿出来。到时候,咱们一起办。”
“是,站长。”
“还有,”吴敬中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推过来,“这个你拿着。”
余则成接过,信封不厚,但有点沉。他打开一看,里面是十根金条,黄澄澄的,在晨光里晃眼。
“站长,这……”
“拿着。”吴敬中摆摆手,“你在天津站那么些年,积蓄都让翠平带回去了吧?现在一个人在这边,手头紧。这点钱,你先用着。”
余则成眼眶有点热。这不是装的。吴敬中这人虽然老奸巨猾,但对他确实不薄。
“站长,我……”
“行了行了,”吴敬中打断他,“别婆婆妈妈的。记住我今天的话,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
“是。”余则成把信封收好,揣进怀里,“谢谢站长。”
从站长室出来,余则成觉得怀里那包金条沉甸甸的,像块石头压在心口。
吴敬中这是在收买他,也是在绑住他。给他钱,给他许诺,让他死心塌地跟着自己——或者说,跟着毛人凤。
回到自己办公室,关上门。余则成把金条拿出来,放在桌上。十根,整整齐齐排着。他盯着看了很久,然后一根一根收起来,锁进抽屉最底层。
这些钱,他不能用。至少现在不能用。用了,就等于彻底上了吴敬中的船。
可现在这局面,不上船也不行。毛人凤逼他,郑介民拉他,吴敬中又把他往毛人凤那边推。
三股力量,像三只手,把他往三个方向扯。
他坐在椅子上,闭上眼,揉着太阳穴。头疼,一阵一阵地疼。
下午还得去码头。礼拜三没去成——那天临时有个会,吴敬中让他必须参加。今天必须去了。
他看看表,快十点了。从抽屉里拿出那个小铁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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