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的亲笔信,语气比公文温和,但条款清晰:以未来三年赤火石矿产收益的三成,以及西河县境内任何“灵气相关异常发现”的优先知情与合作权,换取这批物资及后续有限度的支持。林清和章先生与李焕谈了整整一天,字斟句酌,最终,林清颤抖着手,在契书上盖上了暂代的县令印信。有了这批粮食,最迫切的死亡威胁,被稍稍推后了。
公共食堂开张了。就在清理出的一片空地上,架起几口从废墟里扒出来的大铁锅。锅里翻滚着稀薄的菜粥,米粒可数,但混合了切碎的野菜和一点点盐,热气腾腾。排队领粥的队伍沉默而漫长,每个人手里都紧紧攥着自己的身份木牌和记录贡献点的小竹筹。轮到的人,将木牌和竹筹交给值守的吏员(顾清带着几个识字的幸存者在做),吏员核对,划去相应的点数,然后掌勺的妇人(柳娘子亲自监督)会舀起一勺粥,稳稳地倒进那人捧着的、各式各样的破碗里。没有人争抢,没有人抱怨粥稀,每个人都小口小口地喝着,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美味的珍馐。那一碗热粥下肚,带来的不仅是热量,更是一种“秩序还在”、“希望犹存”的微弱信心。
肖扬清醒的时间多了些,虽然依旧无法起身,但已经能断断续续说些完整的句子。他听取了林清关于紫霄宗协议的汇报,沉默良久,嘶声道:“签得好…活下去…才有以后。”他指示周巡,不仅要维持治安,更要暗中留意,有没有人与州府,或者其他不明势力有异常接触。“这个时候…背后捅刀子的…比明面的敌人…更可怕。”
坏消息也接踵而至。州府新的公文送达,语气冰冷强硬,要求“即刻详报损失清单、战事经过、人员伤亡、及县令肖扬伤势情况”,并“限期一月内,将贪墨、渎职、损兵折将之详情报上,听候处置”。这几乎是为问罪定调了。同时,边境哨所(新建的简陋窝棚)传来消息,发现小股“鬼猿”在附近山林活动,似乎在观察,也似乎在狩猎,与巡山的守备队发生过两次短暂接触,互有伤亡。
秦锐的病情反复,一度濒危,金针刘用了猛药,配合苏婆婆找来的几种稀奇古怪的草药,才勉强将他又从鬼门关拉回来一点,但依旧昏迷不醒。阿木几乎日夜守在他身边,观察记录他的每一次体温变化、脉搏强弱、伤口渗出物颜色,学得飞快。
第三个十天,暗流涌动,刀锋渐亮。
平静的表象下,危机在发酵。一起因分配不公引发的斗殴在窝棚区爆发,几个自恃“有功”(清理废墟出力多)的汉子,认为自己的口粮份额被克扣,与负责分配的吏员发生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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