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货船再次缓缓启动,沿着那两根麻绳标出的水道,小心翼翼地向码头平台靠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尤其是西河村的村民,他们死死盯着自己的“作品”,生怕它在那大船面前不堪一击。
“砰。”
一声沉闷的、令人安心的撞击声。货船的船头侧面,轻轻抵在了码头平台外侧特意加装的、裹着厚厚旧麻布和藤条的防撞木上。船身微微一晃,便稳稳停住。
平台,纹丝未动!只有连接处的藤缆发出令人牙酸但坚韧的嘎吱声。
“好!”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嗓子,西河村这边顿时爆发出压抑的欢呼。
船上的李执事和船工也松了口气,但随即涌上的是更大的惊讶。这木头架子,竟然真扛住了?
“系缆!”肖扬的命令再次响起。
早就准备好的村民立刻将船上抛下的缆绳,飞快地套在码头不同方向的系缆桩上,用肖扬传授的、结合了水手结和某种简易锁扣的方法牢牢固定。货船被四五根缆绳从不同角度拉住,稳稳地靠在了平台边。
直到此时,肖扬才转向李焕,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如释重负的笑容:“李执事,幸不辱命。码头已就位,随时可以卸货。”
李焕看着脚下稳稳当当的船,又看看眼前这个始终沉稳得不像年轻人的肖扬,眼神复杂。他走下船头,踏上码头平台,脚下传来坚实的感觉。他甚至在平台边缘用力踩了踩,平台只是微微下沉,结构牢固。
“有点意思。”李焕终于吐出这四个字,语气里的轻视已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审视和好奇,“肖主事,你这码头,还有这接引的法子……跟谁学的?此地以前,并无漕运吧?”
“无人教导,只是些取巧的笨办法。”肖扬谦逊道,随即话锋微转,“倒是昨夜,为保此码头能如期迎接贵宗货船,我村还抓了几只趁夜想来‘试试’这码头结不结实的‘水老鼠’,平白耽误了些加固的工夫。让执事见笑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水老鼠”、“试试结实”、“耽误工夫”这些词,配合着赵铁山手臂上新鲜的、草草包扎的伤口,以及码头上几处来不及完全掩饰的打斗刮痕,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李焕目光扫过赵铁山的伤臂,又看了看码头上几个神色间犹带戾气的青壮,心里顿时明镜似的。黑水镇那点心思和手段,他岂能不知?看来昨晚这边不太平。但这西河村,不仅守住了,还这么快恢复了秩序,准时来接船……这主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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