荫子,方不负众兄弟一身本事。”
来了。宋江的“招安论”,已经开始向吴用渗透。
赵宸面色不变:“宋公明心怀忠义,人所共知。只是……学生听闻,那高俅、蔡京之流把持朝政,忠良遭害。招安之后,是封妻荫子,还是沦为权奸鹰犬,任人宰割,怕是难说。”
吴用摇扇的手顿了顿。赵宸这话,戳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顾虑——他吴用自诩有经天纬地之才,所求不过一展抱负,若招安后反受掣肘,甚至鸟尽弓藏,那还不如在这水泊逍遥。
“祭酒所言……不无道理。”吴用缓缓道,“此事关乎全山兄弟前程,须从长计议,待天王康健后,再行商讨不迟。”
这便是暂时搁置了。赵宸知道,吴用动摇了,但还未倒向任何一边。他只是个谨慎的棋手,在观察,在权衡。
离开偏厅,夜色已深。赵宸走在回北麓的山道上,夜风吹过树林,发出呜呜声响。他再次尝试感应系统,那片虚无的黑暗依旧,但边缘似乎有了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松动感。
像是冰封的湖面,底下开始有了细小的水流。
第九天了。
忽然,前方道旁闪出一个人影。赵宸警觉停步,手按向腰间短刃。
“赵……赵祭酒?”那人影声音有些颤抖,提着盏气死风灯,灯光照亮一张年轻却惶恐的脸——是山寨里一个负责采买杂物的小头目,姓朱,寻常没什么存在感。
“朱头领?何事深夜在此?”赵宸松开刀柄。
朱头领左右看看,压低声音,急急道:“祭酒,小的……小的有要紧事禀报!今日午后,宋公明身边的李逵头领,私下寻到小的,塞给小的十两银子,让小的平日多留意寨中弟兄们私下议论些什么,尤其……尤其是对晁天王伤势,对几位头领,还有对祭酒您……有什么说道,都要记下,寻机报与他知。”
赵宸眼神一冷。宋江开始布置眼线了,而且手段如此直接粗陋,显然是李逵的风格。这既是试探,也是撒网。
“你收了?”
“小的……小的当时不敢不收啊!”朱头领差点哭出来,“那李逵头领凶神恶煞的……可小的心里怕得很,思来想去,觉得这事不能瞒,尤其不能瞒祭酒您……”
“你做得对。”赵宸语气放缓,“银子你且收着,他若再问,便挑些无关紧要的说。记住,保命要紧,莫要逞强。”
“谢祭酒!谢祭酒!”朱头领连连作揖,如蒙大赦,匆匆消失在黑暗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