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我有大事、非常急、你必须马上听我说”的死人脸。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整个寝殿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不远处铜漏滴水的“嘀嗒”声,像催命符一样响着。
如果是别人,哪怕是首辅张正源,此刻被林休这么盯着,恐怕早就吓得尿裤子了。
但霍山没有。他就像是一块在大漠里风化了千年的石头,硬,臭,不知变通。
“陛下。”霍山的声音嘶哑,像是吞了一把沙子,“北境急报。”
简单的四个字,没有请安,没有告罪,甚至连头都没磕一个。
林休深吸了一口气,又深吸了一口气。
他告诉自己,这是个忠臣,是个能干活的忠臣,不能杀,杀了还得发抚恤金,还得重新找人干活,太麻烦。
“霍老头。”林休终于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股子没睡醒的慵懒,还有一丝咬牙切齿的寒意,“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吗?”
“丑时三刻。”霍山回答得干脆利落,精确得令人发指。
“你也知道是丑时啊!”
林休猛地坐起身,抓起枕头边的一个玉如意就想扔过去,手举到半空又停住了——这玩意儿挺贵的,李妙真昨天才登记造册,砸坏了那个财迷又要念叨。
提到李妙真,林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侧空荡荡的床铺。
幸好这妮子今晚没在。昨晚的洞房花烛夜,那是相当的……咳咳,激烈。这丫头虽然也是武道中人,但终究敌不过林休这“先天大圆满”的体魄,今儿个一早就红着脸,说是“腰都要断了”,死活要回她的翊坤宫去“闭关休养”,说是这几天都要躲着林休这个“牲口”。
不然,若是让她看到大半夜床头突然冒出个霍山,非得吓出个好歹来。
想到这里,林休心里的起床气更重了。
他愤愤地把玉如意扔回床上,指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声音拔高了八度:
“朕刚躺下!刚闭眼!”
林休气得想笑。他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毫无帝王形象地盘腿坐在龙床上,指着霍山手里的竹筒:
“说吧。要是这里面的消息不够劲爆,要是不能让朕觉得这觉醒得值……朕就把你扔到御花园的荷花池里去喂鱼!别以为你是御气境朕就扔不动你!”
霍山面无表情。
对于这位新皇的脾气,他在回京的路上早就听说了。喜怒无常,不按常理出牌。但他不在乎。他手里握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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