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对他们来说是绝对禁地的皇家园林。
他们手里紧紧攥着那张花了大价钱——甚至是倾家荡产买来的“入场券”,一个个探头探脑,眼神里既有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又藏着深深的自卑与惶恐。
那模样,像极了第一次进大观园的刘姥姥。
“哎哟,老张,你慢点儿!”一个体型富态的盐商拉了一把走在前面的同伴,压低了声音,生怕惊扰了这宫里的贵气,“你看这地砖,啧啧,这可是金砖啊!听说这一块砖就够咱们寻常人家吃一辈子的,你下脚轻点,别给踩坏咯!”
那个叫老张的布商吓得赶紧缩了缩脚,一脸紧张地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才悄悄松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你说得对,说得对。哎呀,我这腿肚子怎么老抽筋呢?你说咱们这辈子,做梦也没想到能进皇宫来喝茶看戏吧?”
“那是!”胖盐商挺了挺胸膛,虽然那圆滚滚的肚子把绸缎长衫撑得有些滑稽,但此刻他的脸上却洋溢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光彩,“咱们这也算是……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对,‘面圣’!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儿!回头我得把这票根供在祖宗牌位旁边,让后世子孙都沾沾喜气!”
两人正说着,前面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嗤笑声。
那是坐在内圈“荣耀座”的一群权贵子弟。他们早就到了,此刻正摇着折扇,用一种看猴戏般的眼神打量着这群正在摸栏杆、看琉璃瓦的商贾。
“瞧瞧,瞧瞧那一身铜臭味儿。”一个年轻的小侯爷撇了撇嘴,对身边的同伴说道,“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竟然让这帮下九流的人进宫。这御花园的花草都要被他们熏臭了。”
“嘘——小声点。”同伴用扇子挡住嘴,眼神里却满是戏谑,“人家可是花了真金白银的。听说那外圈的一张票,都被炒到一千两银子了。咱们虽然有爵位,可论现银,还真未必有这帮土财主多。”
“哼,有钱有什么用?这就是命!有些东西,是娘胎里带来的,他们花再多钱也买不来那份贵气!”
权贵们的议论声虽然不大,但在这个略显空旷的场地上,还是隐隐约约传进了商贾们的耳朵里。
老张原本挺直的腰杆瞬间弯下去几分,刚才那股兴奋劲儿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了大半。他下意识地把自己那双镶着金线的靴子往袍子里缩了缩,仿佛那上面的每一根金线都在嘲笑他的粗俗。
这就是阶级。
一道看不见、摸不着,却比宫墙还要坚硬的墙,横亘在两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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