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那张富态的脸上满是冷汗,“您,您给我透个底。这……这京城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光景?”
“我这一路进京,耳朵里灌进来的全是吓人的消息。什么‘京城严打’,什么‘户部尚书在牢门口摆摊收钱’。最吓人的是……”
李万三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鬼听见一样:“听说前国舅李威,那是太后娘娘的亲哥哥啊!还是个御气境的高手!就因为得罪了陛下,全家都被流放到宁古塔去了!”
“宁古塔那是人待的地方吗?那是活地狱啊!”
李万三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带了哭腔,“咱们这也是姓李的,这要是万一哪天陛下不高兴了,看咱们不顺眼了,是不是也得去宁古塔看雪啊?”
“我看这婚事……要不就算了吧?咱们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典型的商人思维。
趋利避害。
在巨大的政治风险面前,李万三那点做生意的胆子早就吓破了。他现在就觉得这京城是个张着大嘴的怪兽,随时准备把他们父女俩连皮带骨头吞下去。
王守仁刚想安慰两句,旁边却传来一声轻笑。
“爹。”
李妙真手里拿着一块京城特有的槽子糕,轻轻咬了一口,眉头微皱,似乎嫌太干了,喝了口茶才咽下去。
她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跟她那个快要吓尿了的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您这‘宁古塔恐惧症’,发作得是不是早了点?”
李妙真放下糕点,拿手帕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得像个从小在宫里长大的格格。
“闺女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吃得下!”李万三急道,“那可是流放啊!是要给披甲人为奴的!”
“流放李威,那是好事。”
李妙真淡淡地说道,语出惊人。
“好事?”李万三瞪大了眼睛。
“自然是好事。”
李妙真站起身,走到客堂门口,目光穿过层层院落,似乎在眺望那座金碧辉煌的皇宫。
“爹,您做了一辈子生意,怎么还没看透‘供需关系’?”
她转过身,那一瞬间,她身上的气势竟然压过了在座的兵部尚书。
“李威为什么被流放?因为他是旧势力的代表,他是太后的哥哥,他挡了新皇的路。新皇要掌权,就必须把这些旧钉子拔干净。”
“这说明什么?说明咱们这位陛下,手段狠辣,心思深沉,而且……极度缺人。”
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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