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加快脚步。沈雨在担架上发出模糊的呓语,似乎在重复那三个音调:“啦……啦……啦……”
“她在回忆那首歌。”王铁军说,“高烧可能触发了深层记忆。如果她能完整记起来……”
他没说完,但秦云明白:那可能是拯救所有人的关键。
山路越来越陡。他们需要翻过一道山梁才能到达护林站。秦云的体力接近极限,左肩的疼痛已经麻木,取而代之的是全身的虚脱感。但他不敢停下。
爬到半山腰时,沈雨突然睁开眼睛。她的眼神不再迷茫,而是有一种异常的清醒。
“放我下来。”她说。
秦云和王铁军对视一眼,小心地放下担架。沈雨支撑着坐起来,虽然虚弱,但动作明确。她看向夜空,手指又开始在空中画那个图案:三个圆圈,交叉,小太阳。
“妈妈教我的不只是歌。”她的声音依然虚弱,但每个字都很清晰,“还有……这个。”
她完整地画完了图案。这一次,秦云看清了细节:三个圆圈不是简单的环形,每个都由更小的螺旋组成;交叉点不是直线,是某种分形曲线;小太阳的射线有七条,每条长度和角度都不同。
“这是一个数学公式。”王铁军突然说,“不,是神经信号编码公式。沈博士把她毕生研究的核心算法,简化成了一个手势和一首歌,教给了女儿。”
沈雨点点头,然后开始哼唱。这次不止三个音调,而是一段完整的旋律,大约十五秒长。旋律复杂,不符合传统的音阶规律,更像是某种数据流的声学表达。
唱完后,她伸出手,在空中完整地画出了那个图案。动作流畅,仿佛练习过千百次。
“这是什么意思,小雨?”秦云问。
“是‘关闭’。”沈雨说,“妈妈说,如果有一天,很多人被困在黑暗里,我可以帮他们关掉灯。但关掉灯之后……有些人可能会害怕黑暗。”
她看向秦云,眼神里有一种超越她年龄的悲伤:“妈妈还说过,做出选择的人,要承担选择的后果。秦云,如果我用了这个,会发生什么?”
秦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看向王铁军。
王铁军沉默了很久,才开口:“神经接口关闭后,被强制融合的人可能会恢复部分自我意识,也可能因为神经系统突然失去外部支撑而崩溃。早期志愿者中,有12%的人在接口关闭后出现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状。而那些已经被控制很长时间的融合者……他们可能已经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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