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刀尖的血珠缓缓凝聚,滴落在地面,在白色环氧树脂地板上绽开一朵细小的红花。
陈教授看着那滴血,眼神有些恍惚,仿佛刚意识到自己手里拿着刀。他慢慢抬起头,目光落在秦云身上:“她的情况稳定了。脑出血止住了,但额叶部分有永久性损伤的可能性。”
秦云的视线从刀尖移到陈教授脸上:“你刚动过手术?”
“临时开颅减压。”陈教授用没拿刀的那只手推了推眼镜,这个平常的动作此刻显得格外诡异,“赵医生不在,只能我来做。还好,手艺还没生疏。”
他将手术刀小心地放在旁边的推车上,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拭手上的血迹。动作一丝不苟,像个刚结束工作的外科医生,而不是站在昏暗走廊里堵人的阴谋家。
“林川在哪里?”秦云问,拐杖握得更紧。
“在B4层,和他父亲在一起。”陈教授叠好手帕,放回口袋,“或者说,和他父亲残留的意识在一起。很讽刺,不是吗?我们毕生研究意识保存,最后却被自己创造的幽灵缠住。”
他向前走了一步。秦云下意识后退,但身后是紧闭的电梯门。
“别紧张,我不伤害你。”陈教授停下脚步,“事实上,我需要你的帮助,秦云。沈静选择了你,林振华选择了林川,陈婷选择了权力和暴力。而我……我只是想纠正一个错误。”
“什么错误?”
“1995年的错误。”陈教授的声音低下去,“那年,我们以为克隆技术是解决神经接口排斥反应的关键。如果每个接受接口植入的人,都能使用自己基因的克隆体作为‘载体’,那么理论上可以实现零排斥。”
他靠在墙上,疲惫地闭上眼睛:“我们培育了十二个克隆胚胎,用早期志愿者的基因。其中一个,用的是我的细胞。但伦理委员会发现了,项目被强制暂停。所有胚胎应该被销毁。”
“但没有全部销毁。”秦云想起那个仿生人,“你的克隆体被保留了。”
“不是克隆体。”陈教授睁开眼睛,眼神复杂,“是克隆人。陈婷偷走了那个胚胎,秘密培育。她给他植入强化神经接口,把他训练成武器。那个仿生人……它其实是我的儿子,某种意义上。”
秦云感到一阵寒意:“你知道这件事?”
“直到今天才确认。”陈教授苦笑,“看到监控录像里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时,我就明白了。陈婷一直恨我,因为我当年反对将项目军事化。这是她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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