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中层的玻璃管。管身上的标签已经模糊,但还能辨认出部分字样:“志愿者07号,前额叶皮层提取,1994.11.23”“志愿者12号,海马体切片,1995.2.14”……
早期志愿者的脑组织样本。沈静真的在收集这些。
最下面一管的标签是清晰的:“沈国栋,全脑切片,1993.9.15”。
沈雨的父亲。他去世后,大脑被切片保存了。
秦云感到一阵反胃。这就是神经接口项目的真相:在追求意识永生的道路上,他们连死者的遗骸都没有放过。
他最后拿出下层的文件袋。封条已经脆弱,轻轻一碰就碎了。袋子里是厚厚一叠手写笔记,纸张泛黄,字迹是沈静的。
他翻开第一页:
“1993年10月7日。父亲去世三周。今天做了决定:我要继续他的研究,但要改变方向。不是为了修复损伤,而是为了保存完整的人格。如果当年有这项技术,父亲就可以……”
后面的字迹被水渍晕开了。
秦云快速翻阅。笔记记录了沈静早期实验的每一个细节:志愿者的招募,接口植入手术,意识上传尝试,以及越来越多的伦理疑虑。
翻到中间时,一张照片滑落出来。秦云捡起:是年轻的沈静抱着婴儿时期的沈雨。照片背面写着:“小雨三个月大。今天为她做了预防性接口植入。我知道这违背伦理,但我必须为她预留一条生路。如果未来某天她需要……至少她还有选择。”
“选择什么?”秦云轻声问。
照片背后还有一行小字:“或成为容器,或成为钥匙。我祈祷她永远不需要知道这些。”
秦云把照片收好,继续翻看。笔记最后几页的字迹变得潦草,像是匆忙写就:
“1998年6月12日。陈教授今天找我谈话。他知道了我在进行意识上传实验,但没有阻止,反而提供了更多资源。他说这是人类进化的必然方向。我问他,那现有的这些人呢?那些志愿者,那些融合者,他们算什么?他说:‘必要的代价。’”
“1998年7月3日。林振华警告我,陈教授可能想把技术用于其他目的。他给了我一些资料,关于早期志愿者的真实死亡率——不是公开的15%,而是47%。那些‘康复出院’的人,其实是被转移到了秘密观察点。我该怎么办?”
“1998年7月15日。决定成立守夜人。七个人,七把钥匙。我们将核心数据分割加密,每人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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