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和刘母急匆匆地迈进诊室。
屋里没生火,冷得像冰窖。只有墙角点着一盏油灯,灯芯被压得很低,火苗只有豆粒大,颤颤巍巍地跳动着,将屋里的影子拉得扭曲而修长。
“大妮?”
刘母试探着喊了一声。
没有人应答。
诊室空荡荡的,检查床上也是空的。
“人呢?跑了?!”刘大眼珠子一瞪,刚要发火。
“咯咯……咯咯咯……”
一阵极其细碎、低沉的笑声,突然从诊桌底下的阴影里传了出来。那声音不像人笑,倒像是嗓子里卡了口浓痰,又像是老鼠在磨牙。
刘母浑身的汗毛瞬间炸了起来。
“谁?!”
郑云手里的煤油灯适时地往前一送。光圈晃动,照亮了桌底下的角落。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脏差点停跳!
大妮正蜷缩在桌子底下的阴影里。她身上那件大红色的喜服已经被撕扯得有些凌乱,领口大敞,露出一截惨白的脖颈。
她背对着众人,双手正对着墙壁疯狂地抓挠着。
“滋啦——滋啦——”
指甲刮过墙皮的声音,在这死寂的屋里被无限放大,听得人牙根发酸。墙上已经被她挠出了几道深深的血痕,那是她自己的指甲断裂流出的血。
“大……大妮?”刘大壮着胆子吼了一声,“你躲那干啥!赶紧出来!接亲的马上到了!”
听到声音,那抓墙的动作猛地停了。
大妮缓缓地、一卡一顿地转过头来。
借着昏黄摇曳的灯光,刘母看清了女儿现在的样子,吓得“嗷”的一声,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那根本不是大妮!
只见她那张脸赤红如血,两只眼睛瞪到了极致,眼球暴突,布满了蛛网般的红血丝。
她的嘴咧到了耳根,露出森森白牙,嘴角还挂着粘稠的涎水,神情扭曲得如同一只择人而噬的恶鬼。
“接……亲?”
大妮开口了。
那声音嘶哑、尖锐,带着一种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阴冷:
“好啊……我去……”
她手脚并用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动作僵硬怪异,像是一个被提线的木偶。那身大红喜服拖在地上,摩擦出沙沙的声响。
“你……你咋了这是?”刘大也被这阵仗吓住了,下意识往后退。
大妮没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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