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太子讲学的“成果”来回应。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深深一揖,声音带着适度的沉重与恳切:“司徒此问,直指为臣根本,下官愚钝,本不敢置喙。然司徒垂询,下官斗胆,以《春秋》大义、《礼经》明训为答。为臣子者,首在忠君。忠君者,非唯奉命行事,更在于‘导君以正’、‘致君尧舜’。下官蒙陛下恩典,为太子讲学,所授杂学趣闻,皆在开阔殿下胸襟,明晓民生疾苦、治国之艰,冀望殿下能体察陛下勤政爱民之心,能仁厚、能明辨、能坚韧。此便是下官之‘自处’——尽己所能,以学识启迪储君,使其向善、向明、向强。”
他先表明自己的“忠”体现在“导君以正”,将讲学拔高到培养储君品德能力的高度,回避了具体人事站队。
“至于为国朝长远计,” 李瑾继续道,语气愈发诚恳,“下官以为,国朝之基,在君明臣贤,在民心安定,在法度昭彰。太子殿下乃陛下嫡长,名分早定,天下归心。如今殿下染恙,正是臣子戮力同心、共度时艰之际。下官深信,陛下圣明烛照,皇后殿下慈爱深重,太医署诸公尽心竭力,殿下必能转危为安。纵使……纵使需长期调养,以殿下之聪慧仁孝,假以时日,亦必能康复如初,承继大统。为臣子者,此刻当坚定信念,勤勉王事,安抚人心,使朝野内外,皆知东宫稳如泰山,国本固若金汤。此,方是为国朝长远计之根本。若因一时之疾,便生疑虑动摇,非忠臣所为,亦有负陛下厚恩、太子信重。”
他坚定地肯定了太子的“名分”和“必能康复”的信心(尽管他自己也未必全信),强调“稳定人心”、“巩固国本”是当前第一要务,并暗示“疑虑动摇”非忠臣所为。这既表达了对现有储君(李忠)的支持,又符合“忠君”大义,还将可能的“其他想法”斥为不忠,可谓守住了底线,又未留下把柄。
说完,李瑾保持着躬身的姿态,静候发落。厅内一片寂静,只有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于志宁微微抬眼,看了李瑾一眼,又迅速垂下。长孙无忌则久久不语,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注视着李瑾,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时间一点点过去,压力几乎凝成实质。李瑾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中沉重地跳动。
终于,长孙无忌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春秋》大义,忠君为本。你能作此想,甚好。太子讲学,启迪储君,亦是正途。望你日后,能言行如一,莫负陛下擢拔之恩,亦莫负……太子之期许。”
“下官谨记司徒教诲,必当鞠躬尽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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