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推,我们往哪儿顺。”
“它开口,我们接口。”
“它低,我们挖低。”
“三十年前能活水,这次也能活。”
老人说这话时,那眼神不是盲信。
是老年人的固执,也是看地几十年的底气。
徐三狠狠吸了口气:“成,那就接。”
三人站在裂缝前。
裂缝比昨天更深。
不宽,但往下陷了半寸多。
像是地底下的东西,慢慢把“门缝”往外掰。
老人抬起木杖。
“今天,接它。”
他说得不大声,却像一锤定音。
苏野问:
“先做哪儿?”
老人指着裂缝右侧的一块土包。
“先清这块。”
“这里是它推得最用力的地方。”
徐三看了一眼:“你咋看出来的?”
老人哼了一声:
“草根短,就是被它撑过。”
徐三嘟囔:“你这眼睛,比猎狗都灵。”
老人瞪他:“你那狗还不如我。”
徐三被呛得说不出话。
苏野已经弯下腰,开始割草。
老人说:
“割得浅。”
“不能割太深。”
“它要呼气。”
“我们只让它出一点。”
苏野点头。
镰刀落下。
草倒下。
土露出来。
徐三搬石头,把能滚的都滚开了。
老人站在裂缝边,盯着那一点点露出的沟壁。
眼睛不眨。
像是怕它突然动。
割着割着,地皮轻轻动了一下。
不是大动。
像小孩从睡梦里翻个身。
老人立刻说:
“停。”
三人停下。
空气安静。
风不来。
裂缝旁的草一点点往外张。
像被什么从下面推着。
老人压低声音:
“它要呼气了。”
“后退半步。”
三人同时退开。
下一刻。
裂缝里传来一声——
“呼——”
不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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