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紧闭,脸色是骇人的青灰色,胸口几乎看不到起伏。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张艳红猛地站起来,对着手机喊,声音因为惊恐而变调。
“叫了,叫了,路上呢……”母亲哭喊着,“艳红,你快回来,快回来啊……你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
视频到这里断了。可能是网络不好,也可能是母亲手抖挂断了。
张艳红握着手机,僵在原地。出租屋里很安静,只有电脑风扇低沉的嗡鸣,和窗外远处隐约的车声。屏幕上,父亲那张青灰色的脸,像烙印一样刻在她视网膜上。胃部传来剧烈的绞痛,但她感觉不到。她只觉得冷,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机械地、颤抖着拨了回去。响了很久,没人接。再拨,还是没人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十几分钟,手机再次响起,是母亲的语音通话。
“艳红……”母亲的声音比刚才平静了一些,但透着极度的疲惫和恐惧,“救护车来了,拉去县医院了。正在抢救。”
“爸……爸怎么样?”张艳红的声音在发抖。
“不知道,医生在抢救,不让进。”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艳红,你快回来吧,妈害怕……医院让交钱,抢救费,住院押金,要两万……家里就剩几千块了……”
两万。
这个数字,像一把冰冷的锤子,敲碎了张艳红心里那点刚刚建立起来的、脆弱的安全感。那八万多块的奖金,在“父亲病危”和“两万押金”面前,突然变得无比具体,也无比……渺小。
她知道县医院的规矩,抢救只是开始,后续治疗、检查、药物,才是无底洞。父亲有心脏病史,常年吃药,这次突然倒下,情况肯定不乐观。
“妈,你别急,我……我马上想办法。”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自己,“你把医院的账户发给我,我先转两万过去。我……我看看最早的火车票。”
“哎,好,好……”母亲的声音又带上了哭音,“艳红,全靠你了……妈就知道,你最有办法……”
最有办法。又是这句话。张艳红感到一阵尖锐的讽刺。她有什么办法?不过是账户里刚好多了一笔来历不明的“奖金”罢了。
挂断电话,她立刻打开手机银行APP,手指因为冰冷和颤抖,几次输错密码。终于登录进去,看到那个八万多的余额。她没有任何犹豫,按照母亲发来的账号,转了两万过去。转账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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