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近乎虔诚地接过那张轻飘飘的便签纸,感觉重若千钧。纸上罗列着几条简洁明了的指令,涉及设备、物资、流程,要求极其具体、严格。
“第二,”韩丽梅继续,目光依旧停留在张艳红低垂的头顶,“会议所需的文具、瓶装水、茶点标准,按清单A执行,不得有任何出入。所有物品摆放位置、间距,必须用标尺测量,确保统一。会议开始前两小时,由你最终核对签字。”
“第三,会议期间,你在第三会议室外的辅助间待命,负责应对临时性的物资需求传递。未经传唤,不得进入主会议室,不得与任何与会董事直接接触。有任何突发情况,第一时间通过对讲机向苏晴汇报,不得擅自处理。”
韩丽梅的语气自始至终没有任何波动,像在陈述一段冰冷的程序代码。没有解释为什么,没有询问是否明白,只是清晰地列出任务、标准、流程和边界。这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公事公办,比任何情绪的流露都更让人感到压力。它明确地界定了双方的关系——下达指令者与执行者,上位者与工具,中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以上三点,清楚了吗?”韩丽梅最后问道,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清……清楚了!韩总!”张艳红用力点头,声音因为紧张而发颤,但努力让自己的回答显得坚定。她将那张便签纸紧紧攥在手里,像握着一道圣旨。
“嗯。”韩丽梅微微颔首,目光重新落回桌面的文件上,仿佛交代已经完成,眼前的人已不再需要关注,“出去吧。按要求执行,有困难找苏晴。”
“是!韩总!我一定办好!”张艳红如蒙大赦,再次鞠躬,然后几乎是踮着脚尖,以最快的速度,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依旧狂跳不止。短短两三分钟的交代,却像经历了一场高强度的审讯。韩丽梅那平静无波的眼神,简洁到冷酷的指令,以及最后那句“出去吧”所透露出的、彻底将她排除在视线之外的淡漠,都像冰水一样浇在她心上。
她低头看着手中那张便签纸,上面打印的黑色宋体字,像一道道冰冷的枷锁。董事会预备会议……设备调试零故障……物资摆放用标尺测量……不得擅自接触……每一个要求都精准、苛刻,不容丝毫差错。这不仅仅是工作,更像是一场针对她能力、细心和服从性的严峻考验。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韩总要亲自交代这些?是真的因为陈秘书太忙,需要分担?还是……另有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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