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之明,柳夫子不可能与她有什么。
雪聆从药铺出来,本没打算去书院,去了茶馆,坐在外面的石阶上一壁听着里面有没有什么消息,一壁漫无目的地打量来往人群。
她一身冷清,似与四周格格不入,虽不是生得绝美,但柳昌农每次还是能一眼看见她。
今日她没去书院对面的河岸边坐,却在此处。
柳昌农想到方才遇上的李大夫说,她的狗丢了,或许是因此在黯然伤神。
柳昌农见她在看炒栗子,便在街道边挑着扁担的老人那买了一包,正欲上前,却看见她忽然站起身和赶来的李大夫在讲话。
她习惯与人讲话时不与人对视,低垂的半张脸泛着淡红。
不知是说了什么,柳昌农看见她与李大夫分离后,转身去朝着不远处走去,在看了许久的卖炒栗子商贩面前买了一包。
柳昌农微讪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心下一叹,遂收起来转身离开了。
雪聆买完栗子转过身,余光扫到不远处的熟悉背影,站在原地打量了几眼,下意识想要跟上去,但想到家中的辜行止。
再晚些回去,不听话的人说不定就要跑了。
雪聆揣着栗子往家中赶。
如她所想,辜行止并非是老实坐等死的人。
她推开院门,一眼便看见倒在院中乌发横陈的俊美青年,雪白的长袍凌乱地穿在身上,覆眼的白布也早就扯开,被风吹刮在角落飘飘荡荡。
他身体倒是比她想象中要强悍得多,在浑身无力下还能从屋内走到院中。
雪聆抱着炒栗子关上门,转身朝他走去。
她蹲在他的面前打量青年透白的脸,长睫浓长得令她凝眸艳羡地看了许久。
他乌睫轻颤,缓缓从昏迷中醒了,睁开的却眼迷蒙地盯着某一处,毫无焦距。
雪聆平静问:“醒了。”
辜行止涣散的瞳心微转,视线似落在她的身上,微微一笑,话中没有指责,“你知道我受伤,还给我下药,弄瞎我的眼。”
这话说得冤枉。
雪聆放下炒栗子,将他半扶着拥在怀中,软声解释:“没有,只是昨夜我见你身上的伤有些重,怕你痛,所以将家中的麻沸散给你用了。”
麻沸散很贵的,是她存了许久,连她受伤都不舍得用。
至于他的眼,她还是害怕被看见,所以在他昏迷时用草药涂抹过,短暂时间会出现失明症状。
雪聆眼含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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